第23章 任封圻保障东南 查漕弊救济州县[第2页/共3页]

到了接印那天，林公换上冠服前去辕门，护理巡抚梁章巨派扬州知府黄在厚、抚标中军参将吉利保，送来关防、王命、旗牌、文卷等，交给林公领受。一面传齐执事职员，在大堂恭设香案。林公清算衣冠走出大堂，面向北方行三跪九叩首大礼，恭谢圣恩，接着接过官印，接管僚属参拜庆祝。城中的巨绅也连续前来道贺。次日，林公按常例前去各庙拈香，趁便观察城垣，并回拜各位名流。如此繁忙了三天，才开端批阅各县的钱谷檀卷。林公畴前曾任江苏藩司和臬司，深知苏省刑名、钱谷事件眉目庞大，并且一省设有两个藩司，同城又有三个知县，钱谷事件之沉重，天下无出其右。若要当真清理，比刑名事件更难动手。刑名有究竟可依，即便有冤狱，只要细心详查复审，自会水落石出。而钱谷方面，额赋沉重，弊端丛生，不但州县存在浮收征象，旗丁刁难、胥吏并吞、劣绅包办等题目也屡见不鲜，各县已习觉得常。另有运漕船户，号称粮帮，人数浩繁，常因械斗肇事，在漕船颠末之处干与漕政。导致昔日被视为利源的江苏，现在成了财务缝隙。漕额越大的州县，堆栈越不完美，百姓拖欠赋税环境严峻，催缴无门。林公办事向来当真，以为漕粮关乎国度正税，岂容刁民抗缴，因而严令各州县，每到粮船装运之时，漕粮数额必须颗粒很多。州县催缴无果，又担忧被参劾罢免，不得不买米垫付。别的，粮船装运时由南向北，空船返回时由北向南，统统工食用度也需州县官付出。是以，漕船开出后，州县官常常负债累累，只能仰仗未征粮串，连续催缴以偿还垫款。普通粮户以为漕粮已运走，便用心迟延不缴，找借口抗欠。转眼间，上届漕尾未清，下届上忙又至，州县官只好先催缴新欠，放弃旧欠。如此年复一年，漕额大的州县亏空越来越多，每当调任或撤任时，常常没法清理交代，州县官叫苦连天，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前去辕门向林公照实禀报，要求设法布施。林公深知州县官赔累很多，劈面承诺查明后设法处理。州县官连续拜别，林公就近到长、元、吴三县漕书处，查抄粮户底册，发明大县约有五六十万户，小县也有十数万户。每户因兄弟子孙分产，将田亩粮额分得琐细不堪，有的田在此图，粮却混入别图，难以查找，这叫寄庄；另有在粮田中制作房屋宅兆，导致没法耕作，赋税永久拖欠，这叫板荒；又有将田亩出售，却未办理过户手续，卖支流亡无踪，这叫私粮。以上各种田亩的钱漕，年年都列入征收冬漕总额，州县官不得不赔垫。固然定漕时，各州县漕书一定照实呈报粮额，但清官难查奸刁的胥吏，此中总有虚粮，州县官并不晓得。并且漕书也不能单独并吞虚报浮收的财帛，总有一班土豪劣绅，为分一杯羹而与漕书难堪。别的，经造粮差也会从中取利。夺目的州县官，若能查出漕书的虚粮，便可分肥；若糊里胡涂，任由他们弄虚作假，就只能赔垫，没法从浮收中赢利，从而导致亏空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