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任封圻保障东南 查漕弊救济州县[第1页/共3页]

林公扣问他的姓名，并劝他弃恶从善。张进说道：“大人若能宽恕我的罪恶，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林公说：“你必须妥当闭幕部下弟兄，帮助他们返乡，届时你到姑苏来见我，我定会给你安排武职差使。”

张进连声伸谢并敬酒。林公回想两次化险为夷，也颇感欣喜，多喝了几杯。饭罢散席后，他感到非常倦怠，便在炕上打盹。

这道奏折呈上以后，是否能获得朝廷批准呢？且待下回分化。

林公查明漕弊后，便想动手清理全省漕额，先调集藩司首府以及长、元、吴三县的钱谷师爷，在抚署中参议清理漕赋的体例。藩署钱谷师爷钱镜明，年逾六十，须发皆白，是首屈一指的老钱谷。当时，林公先大抵说了然苏省漕弊，又阐述了本身的设法，以为清理田赋应从清丈动手。镜明答复道：“江苏漕赋积弊已久，清理绝非易事。从测量动手，当然是治本之法，但全省田亩浩繁，即便遴派无能的官员按县清丈，所需时候长，开支也大。何况在省里遴选测量书手，数量必定不敷，若用各县原有的测量书手卖力清丈，难保他们不与本县漕书通同作弊。就算能够调甲县的测量书手去勘丈乙县田亩，以根绝此弊，但他们妄图财帛、投机取巧已成风俗，一旦与本地胥役、漕书勾搭，那么测量全省田亩，不但要破钞巨额公款，终究积弊仍然没法肃除，得不偿失，实在没需求多此一举。只因前年我在姑苏府钱幕任职，许太守以为吴江漕额太少，决定重新测量，成果破钞了大量公款和时候，反而多出了二千多亩低洼水荒田，只因测量时恰逢连日大雨。许太守烦恼不已，最后还遭到下属责备，说他浪费公款，没有现合用处，实在冤枉。总之，此事眉目庞大，清理不易，还请大人三思。”林公说道：“这确切是真相。我见亏空的州县官前来辕门苦苦要求，实在不幸，才想停止清丈，以免各州县耐久赔垫。镜翁既然深知此中弊端，积重难返，那清丈一事只好作罢。但既然晓得州县官赔垫亏空，若不帮他们想体例，我知己上过不去。不知镜翁另有其他布施体例吗？”镜明沉吟半晌，才答复道：“一向敬佩大人察吏严明，部属的廉洁与贪鄙，大人早已心中稀有。若要布施，可分治本和治本两种体例。先说治本，应让各州县严征新赋，缓追旧欠。一方面当真清查漕书舞弊浮收的环境，另一方面晓谕粮户，新赋毫不能拖欠，务必在粮米未装运前全数缴清，如有迟延抗缴，拘拿归案严办，过期交纳则加收三成。如此，新赋便不会再有拖欠，州县也可免赔垫。再说治本，对于那些常日廉洁的亏空州县，调往优缺，赔偿其前任的亏累；对于常日贪鄙，大要上亏垫漕银，实则私囊饱满的州县，当然要责令其清理移交。除此以外，别无良法。”林公深表附和，便遵循镜明的建议，一方面通令各州县，另一方面上奏朝廷，申明江苏漕弊积重难返，州县多有亏垫，要求准予严征新漕，缓追旧欠。

话说林公听了张进的话，惊奇地反问：“你从那里得知我被张保仔挟制？我这才刚从张保仔家得救逃出。”张进一边叮咛喽啰安排交椅，请林公上座，一边说道：“驰名捕金顺全曾来此地查访大人的踪迹，以是我晓得此事。那张保仔本是海盗出身，投诚后，朝廷命他下海剿除海盗，可他与海盗本就是翅膀，底子不抓海盗，专门抓捕私盐估客，却谎报成海盗。自从他调署临沂协镇以来，更是肆意搜刮布衣，无恶不作。百姓因他是现任官员，敢怒不敢言。就连我们看他行事，也感觉实在过分。大人临时在此稍作歇息，我派人出去查探清楚，以防张保仔一不做二不休，派兵在半路截劫，再肇事端。”林公见他诚意实足，只好承诺。张进随即派了四个喽啰，别离前去临沂到利国驿的各处要道，奥妙查探是否有官兵埋伏，一面与林公、林恩一同来到客室，设筵为林公压惊，还殷勤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