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吏胥串吞赈济巨金[第2页/共4页]

至于逼迫人逃荒这事儿，就更荒唐了。比如说张某家道还算不错，不但单靠种田糊口，固然地步被地痞地痞和地保强行列为荒地，不能耕作，但他另有其他生存能够保持温饱，以是不肯意跟着他们出去逃荒。那些地痞地痞就会带着一大群灾黎，跑到张某家吃喝，把他家存储的粮食吃得一干二净，这就叫‘吃大户’，逼得张某走投无路，最后不得不跟着他们去当逃荒的灾黎。

欲知后事如何，且待下回分化。

林公听了何义生的一番话，内心已经有了主张。固然何义生能够因为本身受过害，说得有些夸大，但他讲得头头是道，并且看他也是个诚恳的贩子，说的话应当不至于美满是编造的。现在既然有了这么一点线索，就从这里动手调查，应当能更轻易找到眉目。只要把陆长树等人常日里的行动探听清楚，这件事就不难处理。主张盘算后，林公便叫幼德付了酒钱，走出酒坊，在四周找了家客店歇息。比及店堂里客人少、比较安逸的时候，林公就向店家探听陆长树和王玉淋的住址，这才晓得王玉淋住在泰兴城里，陆长树住在里下河。林公又向店家探听王、陆二人的为人，店家只是点头，却不接话。林公说：“我们是路过的贩子，因为早就传闻了他们俩的大名，以是才趁便向你探听一下，你如何这么吞吞吐吐的呢？”店家答复说：“不是我不肯说，是怕说了招来灾害，扳连客长您。”林公说：“但说无妨！”店家这才悄悄地说：“阿谁姓王的住在泰兴，只晓得他是个包办施助的奸刁官吏；至于陆长树，那但是里下河的土天子，部下有二三百个翅膀，权势极大，别说浅显老百姓不敢惹他，就连官府的人，也和他穿一条裤子。以是虚报荒田、淹没施助款的事，就没人敢过问了！这几天传闻省里要派委员来复查被淹地步，稽查哀鸿人数，筹办发放施助款，他又在那儿编造受灾户籍，就这么一转手，少说又能捞到成千上万的银子。”林公听了店家这番话，和何义生说的如出一辙，足以证明陆长树、王玉淋这伙人确切是通同起来淹没施助款的地痞地痞。

坐在中间的邹杏春，酒喝得未几，旁观者清，他担忧何义生说多了肇事，忍不住插嘴道：“茶坊酒坊里，甚么人都有，你多喝了几杯，就爱发牢骚，话也多。如果被他们的翅膀听到，招来横祸，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要走了，你也回店里做晚餐吃吧！”何义生被他这么一说，也一下子觉悟过来，便站起家，向林公拱手告别。

林公又问道：“朝廷拨款施助，那是非常严厉的事情，要派委员重新勘查灾区，调查受灾户数，编造哀鸿户口册，发放施助款的时候另有委员会监督，由办事职员按名册发放，他们是如何舞弊的呢？”何义生答复说：“这就是一种瞒上不瞒下的活动，别说朝廷不会晓得，就是省里的大官，也被蒙在鼓里。那些淹没施助款的奸刁官吏、地痞地痞、劣绅和坏地保，手腕通天，每次施助款，少则二三万，多则十几万，都被他们暗中把持包办。造册的时候，把自家的仆人、耕户混入人丁册；领款的时候，派地痞、乞丐拿着票据代领；复查的时候，把熟田里的禾稻拔掉，连夜往田里注水，把田变成荒田。他们想尽各种体例来把持，就算是包拯再世，也很难断根这些积弊。至于他们领到的施助款，不管多少，都按份额分派，哀鸿得一份，逃荒头子和本地地保合得一份，地痞地痞和劣绅合得一份，奸刁官吏和管漕运的书吏合得一份。国度每年破钞巨额款项，都进了这些好人的腰包，你说可爱不成恨？此中的主谋，要数陆长树，他常日里甚么好事都干，以是大师都叫他陆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