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双土寨狄公访案[第3页/共3页]

狄公听了这话，假装踌躇地说：“哎呀，没想到本年丝价降了这么多，只抵平常三分之二。看来固然担搁了时候，还不算误了闲事。你们这处所丝行，向来都是做这买卖的吧，行情是听客人订价还是里手做价，行用多少？能放期取银吗？”掌柜说：“我们固然住在这处所，每年到这个时候，也听他们群情，有卖有买。老放庄客的人颠末这里，都晓得端方。俗话说‘隔行如隔山’，这内里的细情，我们也不太清楚。客人想必是初来此地，还不晓得贵姓大名。”

狄公看了后，在上首一间坐下。小官奉上茶来，相互通了名姓，说了套话。狄公问道：“方才张老板说宝号开设多年，远近驰名，令东不知是那里人氏，甚么名号，现在买卖多吗？”吴小官说：“敝东是本地人，住在寨里，已经好几代了，名叫陆长波。不知尊家在北京哪家宝号？”狄公听他问这话，内心暗笑，想道：“我本是来访案的，哪晓得京内的店号。记得暮年中进士时，吏部带领引见，当时想购置鞋帽，仿佛姚家胡同有个缎号，代卖各色京货，叫甚么‘威仪’两字，我就拿这个来敷衍敷衍。”因而说：“小号是北京威仪。”那小官听了“威仪”二字，赶快笑着说：“本来是甲等庄客，失敬失敬！先前老敝东在时，与宝号也有来往。厥后因为京中买卖畅旺，单此一处转运不过来，以是每年放庄到湖州收卖。本年尊驾如何不去湖州呢？”狄公见他信觉得真，内心别提多欢畅了，就把刚才对张掌柜说的那套大话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