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双土寨狄公访案[第2页/共3页]

公然是个大寨子，两边铺户非常整齐。走了一会儿，离前面不远，掌柜请狄公站住，本身先抢一步到那人家门口，向内里问道：“吴二爷，你们管事的在不在家？我家店里有个北京来的庄客，筹办往南路收丝，传闻这里丝价便宜，以是让我带他来投宝行。客人就在门口呢。”内里那人听他这么说，忙答道：“张六爷，先宴客人内里坐。我们管事的到西寨会款项去了，一会儿就返来。”狄公在内里见他们说管事的不在行内，正合情意，恰好能够探探这小官的口气，忙对张六说：“张老板，我们归去也没别的事，既然管事的不在，出来稍等便了。”说着带马荣进了丝行。只见朝南的三间屋，没有柜台等物，上首一间设了座起，下首一间堆了很多客货，门前白粉墙上写了几排大字：“陆永顺老丝行，专办南北客商买卖。”

世人洗了脸，掌柜出去问道：“这位客人贵姓啊？从北京来，要到那里去做买卖？小店信实互市，来往客人都照顾，前面有酒饭点心，各色都齐，客人号召一声就行。”狄公说：“我们是都城缎行的庄客，上个月从北京解缆，筹办颠末这里到湖州收些蚕茧，没想到在路上抱病迟误了时候，到现在才到贵处。这里是南北通衢，不晓得本年丝价跟平常比如何样？”掌柜说：“敝地离湖州还远，那边的行情也听人说过。春间气候好，蚕市大旺，每百两不过三十四五两。前几天有几个贩丝的客人投在南街上薛广大师行内，传闻开盘不过要三十八九两。比较起来，从这里到湖州有一个多月的路程，盘费算在内里，比在本地收还便宜很多。”

狄公看了后，在上首一间坐下。小官奉上茶来，相互通了名姓，说了套话。狄公问道：“方才张老板说宝号开设多年，远近驰名，令东不知是那里人氏，甚么名号，现在买卖多吗？”吴小官说：“敝东是本地人，住在寨里，已经好几代了，名叫陆长波。不知尊家在北京哪家宝号？”狄公听他问这话，内心暗笑，想道：“我本是来访案的，哪晓得京内的店号。记得暮年中进士时，吏部带领引见，当时想购置鞋帽，仿佛姚家胡同有个缎号，代卖各色京货，叫甚么‘威仪’两字，我就拿这个来敷衍敷衍。”因而说：“小号是北京威仪。”那小官听了“威仪”二字，赶快笑着说：“本来是甲等庄客，失敬失敬！先前老敝东在时，与宝号也有来往。厥后因为京中买卖畅旺，单此一处转运不过来，以是每年放庄到湖州收卖。本年尊驾如何不去湖州呢？”狄公见他信觉得真，内心别提多欢畅了，就把刚才对张掌柜说的那套大话又说了一遍。

等候客人

陆长波见他这么说，可贵有如许的买卖，就对吴小官说：“赵客人明天在店里打牌，你去请他顿时过来，有人要收全包呢。”小官承诺一声，仓促去了。张掌柜也起家对狄公说：“这时天气晚了，过路客人正筹办下店，小人就不陪了。”又对陆长波说了两句客气话，就先走了。狄公见小官走后，内心有点踌躇，深怕此人来了不是凶手，那就白搭心机了，又怕此人本领高强，不好抓，格外难堪。只得对马荣说：“做事不能莽撞，如果我因为担搁了时候，不肯在这寨里逗留，岂不是错过机遇？所幸有赵客人在这儿卖货，真是天从人愿。见面时，让我跟他开盘，你们别多嘴。千万要重视！”马荣晓得他的意义，当下承诺服从，坐在院子里等着小官返来。没过量久，公然阿谁前几天在路上碰到的大汉走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