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1页/共3页]

舒棠老诚恳实地与她道：“这位客长，外头坐满了，但里头另有位子，我带着您去。”

姣美公子咧嘴一笑：“好说好说。”

舒棠将这些日子听到的传闻在心头理了理，说了一遍，遂问道：“阮大哥，云官人他不做天子了，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真的？”

桌上的青衣公子，倒是一向寂静。听到这处，一边以茶盏盖拨着茶叶，一边问：“那你觉得该当如何？”

沉了口气，他回过身，笑起来：“弃皇位，弃江山，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换了旁人，也许做不出来，可既然是英景轩所为，倒也不必惊奇。”

沈眉探过甚来，语气非常惊奇，“如何？女人跟永京，莫不是有些渊源？”说着，又抚了抚跟前的凳子，说，“女人，不要与我客气，坐下说。”

云尾巴狼再呷一口茶，抬起折扇在桌上敲了敲，淡淡道：“回神了。”

景枫怔了下，低声道：“当年她在我面前装过跛子，没想到现现在……”叹了口气，又端起茶。品茶如酒，一饮而尽，复笑说：“依小棠女人的本性，你就是直接去见她，她亦不会怨你。”

那道伤，实在是前一年北荒之战，景枫在她腿上划的。

过了一会儿，那样貌极好的俏公子说：“我觉得，这事儿不好办。她等了你两次，替你下了个公崽子。你若直接去见她，便是她真没怨气，也不免会萧瑟你几日，不爱理睬你。”

春夜寒，又有蚊虫。舒家小棠一向睡不好。脑筋里糊糊的，一忽儿是小阿瑟的笑，一忽儿又是承轩帝弃江山的传闻。

这一日，阳光不厚不薄，堪堪落在一家小楼的窗沿上。小楼里，雕栏旁，坐了三位公子哥。除一人样貌极好以外，其他二人，皆是浅显长相。

此一时，彼一时。

阮凤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暮春。

沈眉大惊，从速道：“我绝未曾想到那竟是一座有小倌的楼子。想我以往，逛遍永京青青楼，喝遍大瑛花花酒。此来南俊，两国之别，定能从青楼可见一斑，我前去浮生堂，只为长些见地，非是为了那小倌，更不是为了那些花女人――”

言罢，站起家，便朝楼外走去。夏晖平淡，照在俏公子一张漂亮逼人的脸。可她走路的姿式，却有些跛，像是腿上受过伤。

舒棠点头诚恳道：“我不会品茶，就想尝尝这滋味。”顿了下，将茶盏搁在几案，游移道：“阮大哥，我向你探听个事儿。”

舒棠一怔：“这事儿……我不太晓得。不过京华城里的青楼，我就传闻过三两间。这一间，是传闻过的。”

长街头，云沉雅谈笑晏晏地立着。景枫面色淡然，手里拎着的，恰是她的荷包子。

两人相谈甚欢，直到傍晚至，落日西下。

沈眉又问：“那你能够够为我引带路？”

又道：“这位客长，想喝茶，还是吃酒？来些甚么小菜？”

沈眉一怔，复有颠颠地跑归去，要从景枫手里将荷包子拿回。

沈眉胡乱点了一气，舒棠挨个记下，挨个送来。

云尾巴狼折扇一展，摇两摇。一边往前走，一边慢条斯理地笑起来：“平凡人家，都是相公去青楼，媳妇儿拦着。你们倒好，媳妇儿非要去青楼，却被相公收了荷包。”

青衣公子也一笑，将两人的茶盏做了对调。

舒棠正在柜台上筹算盘，一边拨着算珠子，一边将账目喃喃念出，不经意间，内心头一动，舒棠抬开端，恰好瞧见门口的姣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