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3页/共4页]
云沉雅微微眯眼,伸脱手,将她唇角沾着的水珠子抹去,又悠然道:“来瞧你。”说着,他直起家,又往院内望去,纳罕道:“怎不见舒老先生?”
风拂过,扬起云沉雅的衣袂,将舒棠的鬓发吹至唇畔。
只见他笑得缠绵,如玉温良,伸手在她腰间揽过,舒棠便没入一个暖和的度量。
八宝粥掺了点葡萄酿,清爽醉人,可云沉雅却吃得味同嚼蜡。他喝粥的时候,舒家小棠搬了根板凳坐在膳房门口,看着院里海棠,看着天涯云头,呆呆的模样。
他目力极好,四下望去,便在一棵海棠树下瞧出蹊跷。云尾巴狼走畴昔,牵着绳,微微使力一扯,将酒坛托在手里,笑问:“但是这坛?”
舒棠点了点头,又蹲着挪到海棠花树的另一侧,持续翻找:“家里有好几坛果酒,怕放在酒窖里跟沉棠酒窜了味儿,平常都在膳房里收着。这几日,为了不让爹爹喝酒,我便将果酒埋来树下。”
云沉雅接过碗,拿着勺子舀了两下,米苦涩香扑鼻而来。
海棠花谢了,枝头撑出大片大片的绿叶。舒棠蹲在海棠树下,正拿了个石块,刨刨弄弄。
舒棠闻言,眸色随即暗淡。她垂下头,低声说:“这几日,爹爹都不高兴,关在房里。”
舒棠抿抿唇,内心仍然有点闷,又重重点了下头。
舒棠沉默半晌,又道:“云官人,那把七弦琴的事,我真一点都不晓得。”
云尾巴狼觉着猜疑,走近问:“你这是……在寻酒?”
他这一问,本是不经意的一问,可舒棠听了这话,脸上的神采一僵。她拍拍衣摆,站起家,将锅盖翻开,轻声地说:“因爹爹比来胃口不好,只能吃些软和的东西。”
舒棠笑起来,点了下头,说:“云官人,你等等。”
虽是平凡人家诚恳又傻气的女人,可绽放出的笑容,却如同秋水映月,明丽纯洁。
可恰好,就是她这副又呆又傻,不做出涓滴神伤的神采,令云沉雅的心中难过起来。
这一日,气候阴沉,西边的云压得极低。棠花巷子在城东,呼呼风声穿巷而过。舒棠推窗探了个头,见屋外是欲落雨的模样,赶紧去院里将衣服收了,又将兔笼子提回房里。两只灰爪兔感觉饿,聚在笼子前,巴巴地将舒家小棠望着。舒棠又跑去膳房,为它们备了些青菜萝卜。
她这副忙活样,瞧得云尾巴狼非常好笑。他将折扇收了,撩了衣摆蹲在舒棠身边,猎奇地瞧着那生火的风箱。
七夕过后,天又热过几日,以后便凉了下来。
舒棠将石块往地上一放,拍了鼓掌上的泥,站起家:“真不会。”
这会儿,舒棠却像想起甚么事儿,拍了把脑门子,跑去灶台前。锅盖揭开,一股甜饭香随即飘出。舒棠拿铲子在锅里搅了搅,转头问说:“云官人,你吃过了么?”
舒棠自锅里舀出一小铲,伸到云尾巴狼面前,道:“云官人,你尝尝?”
考虑半晌,云尾巴狼忽又笑问:“如何大中午却喝起粥来?”
实在本日云尾巴狼一大早便出了门,路上盘桓很久,感觉肚子饿,便寻了家酒楼用过午膳。只是舒家小棠这么一问,他又被甜饭香勾起猎奇心,也走去灶台前,探头问:“你煮的是甚么?八宝粥?”
舒家小棠大喜,随即跑出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