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1页/共4页]
舒棠笑起来,点了下头,说:“云官人,你等等。”
她将洗净的碗甩了甩水,又用抹布抹干,一一放入柜中。解下围裙,挂在膳房壁上,舒家小棠有些镇静地跑到云沉雅跟前,问道:“云官人,你怎来了?”
他抬扇遥遥指了指舒家堆栈,道:“方才我见跑堂的在打打盹,堆栈今后院的小门虚掩着,便直接过来了。”
海棠花谢了,枝头撑出大片大片的绿叶。舒棠蹲在海棠树下,正拿了个石块,刨刨弄弄。
云沉雅闻言,眉梢悄悄一抬。虽非雨天,但因这几日气候阴沉,树下泥土一向微湿,呈淡淡的黄。云尾巴狼俄然思及三年前,舒棠一身艳黄如丝瓜花的穿着,内心头恍然大悟。
舒家小棠大喜,随即跑出膳房。
云沉雅看着她,摇了点头,当真地说:“没有。”
云沉雅一愣,讶异挑眉:“哦?”
自舒家小棠将七弦琴带回家,有好几日,舒三易都是一副茶饭不思的模样。舒棠虽觉猜疑,然也只是将这猜疑揣在内心,并不扣问。
膳房里温馨下来,只要煮八宝粥的咕噜声,和灶台下,突突的燃火声。
“那你,可晓得你娘亲是谁?她生前可曾喜好七弦琴?”
说着,她又抬开端,茫然地左看右看:“奇特,那坛葡萄酿埋那里去了?”
云沉雅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双眸一眯,余光扫向院外舒三易紧闭的房门。
这一日,气候阴沉,西边的云压得极低。棠花巷子在城东,呼呼风声穿巷而过。舒棠推窗探了个头,见屋外是欲落雨的模样,赶紧去院里将衣服收了,又将兔笼子提回房里。两只灰爪兔感觉饿,聚在笼子前,巴巴地将舒家小棠望着。舒棠又跑去膳房,为它们备了些青菜萝卜。
舒棠一边铲着土,一边欢乐地答:“哎,你问。”
舒棠一愣,欣喜道:“你如何找着了?”
这会儿,舒棠却像想起甚么事儿,拍了把脑门子,跑去灶台前。锅盖揭开,一股甜饭香随即飘出。舒棠拿铲子在锅里搅了搅,转头问说:“云官人,你吃过了么?”
可就是这么一个风华天下的人,偶然候,却让人感觉不成靠近。舒棠在巷子口顿住脚,悄悄拉住云沉雅的衣袖,唤了声:“云官人。”
云沉雅又笑了一下,接着道:“七夕刚过,舒老先生……怕只是思念你娘亲了,过几日就会好了。”
舒棠手心一空,心中也是一空,她抬开端,怔然地将云沉雅望着。
云沉雅从小养尊处优,这还是头一回,有人直接从锅里舀了东西,送到他嘴边。他愣了半晌,嘴角竟抿出一笑,尝了尝。
云沉雅的脚步也愣住,他悄悄“嗯”了声,回回身来。
屋外式微雨,云散了,晴和了。云沉雅看着舒棠的背影没入一片光辉的夏光中,脸上的笑意垂垂敛起。
如此忙活一番,已是午过,膳房里的八宝粥也咕噜噜地熟了。
云沉雅看了眼那把伞,撑出一枚笑,说道:“对了,我明天来时,城中一向鄙人雨,走到城东,却没见落雨的陈迹。”
一句“真的”,听得云沉雅心中发涩。他愣了一下,轻声道:“小棠,实在我只是……”
云沉雅接过碗,拿着勺子舀了两下,米苦涩香扑鼻而来。
舒棠笑逐颜开,又蹲身挪去埋葡萄酿的处所,一边用石块铲土将坑填平,一边道:“云官人,你等等,我顿时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