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7章 对质[第2页/共3页]

长帝姬的目光从他面上挪开，透过窗外望向开阔高远的天涯，心中有一股难以名状的烦躁之意不循分地窜动。

“府里。”

“你！”

在场的衙役身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偏生站在那边一动也不敢动，汗珠顺着脊背滴落下来，很快在地上留下滩滩水渍。

这是承认了。

她不安地看向秦默。固然直觉奉告她北羽便是凶手，但是他们，还贫乏真正能定北羽罪的证据。

秦默话音落，长帝姬的眸色顷刻间冷却下来。

又是一阵沉默的等候。

公仪音眉头一蹙。北羽说得对，既然吕淳和吕勇能够被假扮，那跟吕淳买卖的人，也能够是别人假扮成北羽从而嫁祸于他。

北羽身姿翩然行到厅中，朝长帝姬见了个礼。

很快，她被北羽的呼喊拉回到了实际，凉凉地看一眼他，轻启朱唇，“杀人偿命。北羽，本宫保不了你。”

荆彦约莫去了一盏茶的时候，返来的时候，身后的衙役手中各捧了几双鞋履。

“天然，寺卿请便。”北羽做了个请的手势，不见镇静。要么，他真的不是凶手，要么，就是他非常自傲，本身没留下任何把柄。

北羽轻笑一声，看向秦默，“仅凭一颗泪痣，秦寺卿就鉴定凶手是我？如果有人决计在眼尾处点了颗泪痣假扮成我呢？”

“照荆司直方才的说法，你并未见过那人的全貌，如何能鉴定是我？”

她的目光冰冷，神采冷得像冰霜。

长帝姬的眼神有半晌迷蒙，仿佛堕入长远的回想当中。

秦默眉梢一挑，上前两步，指了指鞋履边沿裂缝中一星半点的泥土，“这里沾的泥土还带了些湿气，明显是这两天赋沾上的。这类红泥，全部建邺城只要延尉寺和城郊才有。北羽郎君如果这两日未曾出过府，鞋上这红泥又是从何而来？！”

秦默看荆彦一眼，表示他接着往下说。

他散于身后的墨色长发被风一吹，有发丝在面前缠绕纠结。他伸脱手，文雅地将发丝悄悄拨至耳后。从公仪音这个角度望去，其袖口遮了大半面庞，只暴露一双敞亮如晨星的眼睛。

“也在府中。”

北羽沉寂的面庞终究呈现丝丝裂缝。他垂首默立，很久才昂首看向秦默，唇边一缕自嘲的笑意，“我公然不该藐视秦寺卿了。”

公仪音俄然情不自禁“啊”了一声。

“殿下待温良禹不薄，他却背着您出入烟花之地，北羽替殿下感到不值。他固然是嫌犯，但我晓得，温良禹绝对不成能有胆量杀人，一旦此案得破，他定会重回府中。殿下心软，或许会留他，可我却再也见不得他呈现在府中了，以是便趁此机遇成果了他。”北羽将杀分启事缓缓道来。半晌的情感起伏过后，他面上规复沉然沉着，仿佛站在厅中的，不是一个杀人凶手，而是一名清姿翩然的风骚名流。

“你另有何话可说？”秦默问。

她定定看了秦默半晌，终究轻启朱唇，语声涣散中带了一丝狠厉之色，“秦寺卿应当晓得，有些话是不能随便说的。”

“北羽见过殿下。”

“殿下……”他看向长帝姬，凄惶开口，眼角一滴晶莹泪珠滚落，缓缓划过那颗泪痣，显出触目心惊的艳红来。

“北羽郎君既然如此开阔，想必也不怕我们搜搜你的房间吧？”秦默淡淡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