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伊犁交涉[第1页/共2页]

不过他当了多年总理衙门的“管家婆”，对付洋人，另有一套只陪笑容、不作辩论的诀窍，以是一面虚与委蛇，一面找人筹议，传闻国际谈判上是有这么一种成例。

满洲大臣都熟读《三国演义》，崇厚晓得这桩“讨荆州”的差使，非同小可，东吴讨荆州不成，搞得两败俱伤，不成蹈此复辙。

这番解释总算在理上站得住，凯阳德无法，怏怏而去。

接下来建议，且将伊犁搁在一边，不必亟亟于争着收回，则崇厚所擅许的条约，既未奉“御批”，比如春秋战国的诸侯，会盟而未歃血，不敷为凭。这就是“理长”。(未完待续。)

“贵公使曲解了。”他透过通译向凯阳德解释，“本国办崇厚的罪，是因为他不候谕旨，私行启程返国。这是我们内部整饬官常，与贵国的谈判无关。”

沈桂芬是荐主的身份，天然体贴，奥妙派人到天津跟崇厚见面，问起颠末，崇厚本身也晓得错了。

算来够资望的只要一个久当三口互市大臣、出使过法国的崇厚。总理衙门十大臣，当家的是沈桂芬，他力保崇厚，上头天然照准，因而这年年底，崇厚以吏部侍郎奉派出使俄国。

两宫皇太后懿旨：孝哲皇后贡献性成，淑慎柔嘉，壶仪足式，奉养两宫皇太后，承颜顺志，贡献无违。兹于本日寅刻，遽尔崩逝；距大行天子大丧，末逾百日复遭此变，痛何言哉！

这一次是董恂访问。听得凯阳德的抗议，大为惊奇，“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又不是办你俄国公使的罪，何劳诘责？

至于“所议条约章程，及总理各国事件衙门历次所奏各折件，着大学士、六部九卿，翰詹科道，妥议具奏。”

向恭亲王进言，案子要在暗中设法挽回，请旨密寄左宗棠、李鸿章、沈葆桢详加筹划，密陈参酌。

但是崇厚以“全权大臣便宜行事”的资格，已经在黑海四周的利伐第亚，跟俄国交际部签了约。同时出发返国，留了参赞邵友濂在彼得堡，代理出使大臣。

著于寿康宫行敛奠礼，择期移至永思殿暂安，统统统统事件著派恭亲王奕会同恭理丧仪大臣，暨各衙门查按例案，随时妥筹具奏。

是以内阁的集会便压了下来。

在外三重臣的复奏尚未到京，崇厚丧权辱国的本相，已经纸里包不住火，清流无不气愤，王仁堪一马抢先，盛昱继起抨击。不久崇厚返国，到了天津，不敢回京。

默察情势，以为民气方张，而左爵相又正在西陲立了大功，能将伊犁要了返来，朝廷的面子能够保住，对清议也就有了交代，至于暗底下吃点亏，是无所谓的事。

俄国当局答得很标致，说是代为光复伊犁，只要中国当局的号令，一旦能行于伊犁，天然退还。

十八条条约全文，由俄国都城打电报返来，恭亲王一看不像话，复电不准。

计决是要“借人头”示决计，以为崇厚已到了“国人皆曰可杀”的境地，“伏望拿交刑部，明正典刑，治使臣之罪，则可杜俄人之口”，以是“力诛崇厚则计决”。

再下一天，俄国驻华代庖凯阳德，气冲冲地赶到总理衙门，说遵循万国公法，没有治崇厚之罪的事理，这模样做，是对俄国的欺侮。

但十八款条约已见于邸抄，喜好发群情、上条陈的张之洞，一看是个好题目，两天两夜不睡，写成了一道三千言的奏疏，单衔独上，说是“不改此议，不成为国”，而“改议之道”有四：计决、气盛、理长、谋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