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问罪（二）[第2页/共2页]

赵毓贞凑到秀吉耳边，悄声道：“她今儿可出了大风头了，”见秀吉低着头不作答，她捅了捅她的手臂，“你怎的不说话？”

皇后扶了扶髻上的赤金镶东珠凤簪，半晌没言语。

皇后原要赏苏禾，闻声这话，想到如此后宫风头最盛的苏莹，又见苏禾生得比她姐姐还美，脸顿时垮下来，“哦，是苏尧之女啊，”她端起茶来啜了一口，淡道：“退下吧。”

秀吉蓦地惊醒般，偏头呆呆看着她，“嗯？甚么？”

实在要绣个花儿挡住这点不难，难的是绣的花儿要符合九凤来仪图，且改过后要比本来更活泼数倍，不然一件被火燎过的衣裳，皇后娘娘怎会对劲？

这话不是说给在场奴婢听的，是说给她以为此事的幕后教唆。

殿中又静了，几个绣娘战战兢兢看着那火燎的斑点，都不敢说话。

“好了，退下吧。”

苏禾应是，起家退到石阶下。

一起沉默着走出顺贞门，出了内廷，世人才放下防备，因而感喟的感喟，说话的也窃保私语起来。

芸儿摆摆手，“那番话可太要紧了，没有那番话，皇后娘娘便会嫌吉服倒霉，不管我们如何改她也不会对劲，那番话说出来，反而不必大改，娘娘就冲着‘浴火重生’四字，也需求穿这身吉服。”

坤宁宫内，一向绷着脸的皇后也笑了，她冲苏禾点头，“你这小嘴挺甜，叫甚么名字？”

殿中人都吓软了腿，殿外，两排司礼监的主子回声出去，把林姑姑和绣娘提溜起来拖出门外，苏禾和秀吉也被卤莽地拉起。

底下又鸦雀无声了。

说阿谀话不难，难的是在这类景象下还能说出这番话，可见她有几分胆色，这女人有点意义了。

苏禾才来宫中一月，不知酷刑的短长，也不知甚么是“好生实在地鞠问”，反而有一份胆气，她俄然推开拉她的寺人，向前两步在门槛处跪下，双手加额拜下去，“皇后娘娘，奴婢有话要禀。”

左少监和有才公公的盗汗直滴在金砖地上，几个绣娘身子几近在抖，抖得最短长的还数秀吉，跪在她中间的苏禾乃至能闻声她短促的呼吸，的确狐疑秀吉要昏倒。

“是，主子便是不眠不休也得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揪出来！”左少监一字一句道。

皇后抬眼，看向她，“说。”

那头，被苏禾搀着的绣娘芸儿头回当真地打量这小丫环，见她生得聪明可儿，不由多了两用心疼，因而拍着她的手背，“今儿真多亏了你，不然我们这些人都要去司礼监受刑了，到了那就跟到了阎王殿一样，还不如阎王殿呢，也幸亏你说出那番话，你说你一个小人儿，如何想得出来？我就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