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问罪(一)[第1页/共2页]
弄清楚了甚么事儿,苏禾反倒心定下来,听他们的说辞,衣裳最后在林姑姑手里奉上来的,可林姑姑断不会干这事儿,那便是昨夜被人用火燎了的,皇后娘娘的吉服都敢碰,谁有这胆量?莫非是宫里哪个娘娘想看皇后娘娘的笑话,在寿宴前派人在吉服上脱手脚?
定是吉服出不对了,这但是要掉脑袋的呀!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毫不敢对娘娘不敬,吉服绣好后便送去有才公公查抄了,那以后奴婢便再没碰过吉服,请娘娘明鉴,”一绣娘把头重重磕在金砖地上,别的三个绣娘也跟着大喊“皇后娘娘明鉴。”
苏禾转头,看着一脸热汗正向她跑来的如兰,她两步迎上去,“出甚么事了?”
苏禾大惊,昨日她送贵妃娘娘的吉服去检视时见过皇后娘娘的吉服,好端端的,压根没这斑块,如何才一夜的工夫就如许了?
苏禾被她拖着在甬道里疾走,上气不接下气,“如兰,你慢些,慢着些!”
“我再亲身去瞧瞧,”沈阔说着,打起帘子大步走了出去,李贵只得放下饭食跟上。他不大明白,屋顶漏雨这芝麻大小的事儿,犯得着沈管亲身去么?何况沈管一贯惊骇惠妃胶葛,躲她跟躲仇敌似的,今儿如何亲身奉上门?
司礼监除表里章奏及御前验对符契外,还掌管宫内统统碎务、刑名,黄公公亲身畴昔坤宁宫,想必事情不小,只是,这统统与他何干?
秀吉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又松开,攥紧了又松开,反几次复,苏禾都看在眼里。
这烫手山芋你丢给我我丢给他,轮了一圈儿,都在叩首告饶命。
……
李贵愣了下,“漏水?昨儿不是才派何英去瞧过,没漏么?”
天上的乌云愈聚愈密,沉沉压下来,像要下雨,几人去到坤宁宫时,便有细雨点落下来。
声口阴冷又峻厉,把底下人吓得一颤抖。
有才公公吓得一身盗汗,叩首不迭,“娘娘,昨儿主子查抄这衣裳还好好的,当时左少监也在,可为主子作证。”
“人来齐了吧?”那紫衣寺人扫了世人一眼,而后同戚姑姑将吉服展开给世人看,苏禾抬眼,便见那绣着九条彩凤流光溢彩的吉服上,有一块铜钱大的黑斑,印在正中那条彩凤的鸟喙处。
沈阔大摇其头,背动手走回直房内,坐在紫檀木案后揽袖提笔,蘸墨画图,只是那提梁式殿顶的尺寸画了几次仍出错,他深吸一口气,将紫毫往澄泥砚上一扔,当即起家,举步往外走。正巧李贵端着黑漆托盘出去送饭,他便命李贵:“放下饭菜,随我去长春宫看看,惠妃娘娘不是说她屋顶漏水么?”
苏禾心如擂鼓,当即和如兰归入步队,站在赵毓贞和秀吉中间,亦步亦趋地跟着戚姑姑进了顺贞门,谁也不敢说话。
沈阔看着二人的背影消逝在北中门外,忽想到甚么,当即回到内官监,命了个小寺人去司礼监探听动静,未几时探动静的返来讲司礼监秉笔黄程黄公公领着二十多人去了坤宁宫。
却说苏禾跟着如兰出了北中门,一起往顺贞门走,途中正逢戚姑姑领着针工局一干人,有左少监、专门查抄衣裳的有才公公,赵毓贞、秀吉和翠儿红儿等,都是碰过皇后娘娘吉服或像她一样在旁理过线,给绣吉服的绣娘穿过针的小宫女。
皇后也正有此念,若只是衣裳做得不快意,命针工局拿归去改就是,今有人如此明目张胆的烧她的吉服,的确不把她这六宫之主放在眼里,无能出这事儿的只要文贵妃和那四妃了,她今儿需求把幕后之人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