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前奏[第1页/共2页]

“不说？”沈阔嘲笑一声，回身便要走。

一旁的秀吉却两眼瞪得铜铃那般大，盯着那碟酸枣糕，“这是贵妃娘娘赏的？”“贵妃娘娘”四字非常着力。

老寺人未语先笑，“就是上回送沈管您帕子的阿谁。”

“奴婢就是感激公公，在司礼监那回奴婢便说了，今后公私有甚么用得着奴婢的处所，奴婢愿效犬马之劳，”苏禾脸不红心不跳，毫不害怕地对上他核阅的目光。

秀吉神采大变，好似见了鬼，“那皇后娘娘的吉服呢，送去了没有？”

“大师都出了力，要说赏也是赏大师的，”苏禾说着，朝文绣姑姑怒了努嘴，表示如兰先端给姑姑。

苏禾深吸一口气，才要说话，夹道里忽传来如兰的喊声：“苏禾，苏禾，出大事了，快随我去坤宁宫！”

“这个不归我送，待会儿林姑姑会领四个绣娘亲身送去，”如兰说着，把碟子递给了文绣姑姑。

秀吉放下打了一半的络子，心神不定，左手拇指不住刮着虎口，文绣递过来酸枣请她吃时她忽的站起家，直往外走。

苏禾发觉她今儿比昔日分歧，脸上似带着三分忧色，做着活儿的空地会偷眼看她，看完便低下头像是在发笑。

紫毫往山川笔架上一搁，他起家出了房门……

“咱家忙得很，没心机同你们玩猫捉老鼠，直说你向咱家献殷情是为的甚么，”沈阔斜睨着她。

苏禾听了那老寺人的话，觉得他不肯见她，没想到还是来了，她冲动地迎上去，盈盈一福，“公公用午餐了么？”

闻声通报时沈阔正在画图，握紫毫的手顿了下便持续笔走龙蛇，眼皮子也没抬，“宫婢？哪一处的宫婢，寻我何为？”

走出针工局，气候阴沉沉的，好似要落雨，苏禾轻车熟路去了内官监，仍在那棵海棠花树下站着，风凉丝丝的，送来饭菜的香气，苏禾也顿觉肚子饿了，她当场踱起了步子，一刻钟后，终究一弓腰驼背的老寺人从门内走出来……

“又是你，”那老寺人用银耳勺剔着牙，用心做出她上回那样羞怯的调子戏弄她，“来寻沈公公的呀？”

次日苏禾像平常一样坐在绣房的绷子前刺绣，因昨日皇后娘娘的吉服完工了，秀吉便从东直房过来打动手，帮着递送个东西，叠叠衣裳打打络子。

“就为这个？”沈阔将帕子轻柔地叠了几叠，放回袖子里，他不信苏禾是为了别人，这宫里大家都无私。

不知过了多久，如兰和赵毓贞送贵妃娘娘的吉服返来了。

宫里有成千上万的人，几个不受欺负？人报酬了这个去寻死，得死多少人？他本身便是从底下一步步爬上来的，深知弱者不值得帮，因着一旦施以援手，他们便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你，甩也甩不掉，反而有些才气胆色在身上的，还可提携一把。

行动阴柔，看得苏禾内心一激灵，是她想给个寺人献媚么？还不是不得已，攀附上面前此人能得长远好处，若只请他办件事儿，那只能得一时好处，何况人家说也许办，也没说必然办，她想进内廷见皇上，这事儿他能给她办么？

如兰打帘进门，手上端着碟酸枣糕兴冲冲走过来，递到苏禾面前，“苏禾你可真短长，贵妃娘娘那样抉剔的，每归去送衣裳都要抱怨我们，变着法挑不对，罚人，今儿见了你绣的吉服却没话说，还让我把这碟糕赐给刺绣的。”

“是啊，因吉服绣得好，娘娘欢畅，特地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