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损俱损（2）[第2页/共4页]

吴贤妃定了定神，还没想好要不要出来，从殿里出来的庄澜便已瞧见了吴贤妃，“贤妃娘娘万安，今儿不知吹的甚么风，竟把您吹来了，长春宫但是蓬荜生辉了。”

庄澜说话偶然没遮没拦，但这一次她却还当真说对了。

庄澜说着，还回身帮手打了帘子，毕恭毕敬地对吴贤妃说，“贤妃娘娘快请进。董昭仪和樊美人也在呢。”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年，即便林贵妃心下已有筹算，但没想到的是宫外叛军势如破竹，攻陷渔阳后，不过两日，便已接连拿下昌州、福山和曲陵，进入都城。动静传到宫中时，叛军已经兵临城下，直指紫禁城。

叛军还没能将紫禁城团团围住，但宫里已经变了天。宫人们再不顾甚么礼节尊卑，四下逃窜着。

林贵妃本来板着的脸俄然有了裂缝，听着女儿软软糯糯的声音一时泪崩，她俯身亲了亲女儿肉乎乎的小面庞，毕竟没有去抱她，而是又板起脸对庄澜说，“本宫拿你当亲mm，不管何时不会忘了你，珫儿和珑儿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只要护好她们，便是对本宫最大的忠心。”

庄澜也不再愣神，她把装金饰的小箱子放在凳子上，而后将桌上的茶壶茶杯、算盘，连同她方才写字用的纸笔十足扫落在地，回身从金饰箱里胡乱抓了一把用帕子裹好放在桌布上。

“娘娘——”庄澜还是哭，不肯放弃，试图去拉林贵妃。

“你别胡说。”陆深瞪了庄澜一眼。

庄澜先上了车，又把两位公主和四皇子都接过，车下只剩陆深和赵公公。

庄澜沉着下来，存亡关头，只要能逃，还管甚么是不是看他扎眼。

相反地，这些嫔妃们不但不能表示出慌乱，反而要比畴前更平静。

小寺人说着，吓得涕泪横流，身子不自发便跌下去，庄澜也被这动静吓到，部下一顿，算盘上的珠子全被她拨乱。庄澜心跳如鼓，她一时也慌乱，咽了咽口水，有些愣怔。

庄澜再忍不住，泪水澎湃而下。

殿外已经能听到喊杀的混乱声，庄澜流着泪一步一转头地往外走，她脚下仿佛有千斤重，可她又不能颓下，她怀里还抱着林贵妃的心头肉。

庄澜大惊失容，“娘娘，娘娘，奴婢不会丢下您的，您跟我们一块，跟我们一块走。”

后宫中人大多繁华繁华惯了，没甚么居安思危的忧患认识，传闻叛军已打到了渔阳，宫里也不过是比之畴前更严峻了些——这类严峻只是嫔妃们都不敢在这时候出不对，恐怕触了皇上霉头。要说真的惊骇国破家亡，约莫也有，只是无人敢表示出来，统统的不安和忐忑都被谨慎翼翼地藏在厚重面具之下。

“珑儿乖，不哭，澜姑姑陪着你，我们出了宫就好了，出了宫就好了。”身后喊杀声越来越大，叛军约莫更近了，庄澜顾不得细心去哄六公主，只脚下速率更快。

赵公公应了，跌跌撞撞往外走，才走到殿门口，两个小丫头便抱着两位小公主出去了，庄澜也刚巧刚装好承担，拿起来背在身上，又走畴昔把还睡着的六公主接到本身怀里，而后去喊林贵妃。

“还不是因为贤妃娘娘，说有要紧话要同我们娘娘说，必须得摒退下人。”

“不会的，娘娘，来得及的，紫禁城这么大，他们一时半会也没法将我们都包抄的，娘娘——”庄澜说着说着眼泪直往外涌，她服侍了林贵妃六年，亲如姐妹，不管如何，她不肯丢下林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