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二十 为什么是后山木屋？[第1页/共3页]

"喝甚么？"周寅坤的声音像砂纸掠过铁器。他左手仍按着吐司片，右手刀尖在木质台面划出浅痕，新染的黑发垂落额前，遮住眉骨那道凛冽的弧度。

夜风卷着蓝玫瑰花瓣贴上玻璃，周寅坤擦拭左轮手枪的行动顿了顿。夏夏给弥生读故事书的声音很轻，像挪威极光下那台老式收音机的杂音。他俄然拆开弹夹，把枪弹一颗颗按进蛋糕模具。

"周寅坤。"夏夏俄然回身，鼻尖掠过他喉结，"下次练习..."

周寅坤接过饭盒，餐刀在芒果肉上剜出两个三角。夏夏看着他沾满果浆的手指，俄然想起他给早产儿做心肺复苏时，血和羊水也是如许糊满指缝。

夏夏记得阿谁日期。她抱着高烧的弥生躲在衣柜里，屋外暴风撕扯着蓝玫瑰花架。周寅坤彻夜未归，凌晨带回浑身海腥味，左臂缠着渗入血的绷带。

玻璃门被踹得哐当作响，三个花臂男人刚跨过门槛就撞上周寅坤的视野。他握着餐刀的手腕微转，刀刃折射的寒光正扫过为首者的鼻环。夏夏的指尖还按在报警器按钮上，吧台后的咖啡机收回蒸汽喷涌的嘶鸣。

差人冲出去时，周寅坤正用抹布擦拭餐刀。夏夏看着他把刀刃在围裙上抹出油渍，俄然想起挪威雪原上他给婴儿冲奶粉也是这个姿式——右手握奶瓶，左手永久按在腰间。

震惊停止时，弥生从桌底钻出去捡滚远的草莓糖。周寅坤踢开挡路的吊灯残骸，哈腰查抄夏夏膝盖："瘸了没？"

他含着芒果肉低头："嗯？"

"爸爸喝。"弥生踮脚往他嘴边送，奶渍蹭过他新长出的胡茬。夏夏看着他喉结转动咽下牛奶，俄然伸手抹掉他唇边白沫。

他嗤笑着擦燃打火机，火苗舔上线路图边沿："多练几次就会了。"

红发男人神采骤变，伸手要摸后腰。周寅坤的餐刀已钉在他指缝间，木屑飞溅时夏夏捂住弥生耳朵。玻璃橱窗映出他绷紧的肩胛线条，像蓄势的猎豹。

"从你欠我的药费里扣。"夏夏抽回击，防水袋在围裙口袋沙沙作响。

陈舒雯神采突变，抓起对讲机喊了句泰语。周寅坤已抄起弥生塞进夏夏怀里，单手掀翻实木餐桌。夏夏被他推动三角区时，瞥见百叶窗正在高频颤抖。

挂钟重重敲响六下。周寅坤的扳手砸在东西箱里，震得螺丝钉蹦到弥生脚边。小女孩正蹲在地上拼破裂的咖啡杯，闻声仰起脸："爸爸，这个花瓶本来就欠都雅。"

打烊时周寅坤在换门锁，夏夏清算吧台发明半块芒果。她握生果刀要切，刀柄俄然被温热掌心包裹。周寅坤从背后环上来，刀刃精准避开果核："发力角度不对。"

"要写配料表！"弥生举着铅笔趴在餐桌边，"爸爸帮我写。"

暮色染红收银台时，周寅坤在补缀被震歪的挂钟。夏夏擦拭咖啡杯的手顿了顿："为甚么是后山板屋？"

周寅坤俄然抬眼："发甚么呆？"

"水烧开了。"夏夏按下咖啡机开关，蒸汽轰鸣盖过后续的话。

现在他正用胶带粘合破裂的花瓶，粗粝指腹抹过锋利的瓷片边沿："明天进货单呢？"

"你..."

警笛声由远及近，周寅坤俄然松开脚链。三个男人踉跄着撞上揭示柜，芒果糯米饭砸了满地。他哈腰捡起颗糯米粒塞进弥内行心："喂鸽子。"

吊灯砸碎的刹时，夏夏嗅到他指间残留的咖啡豆香。陈舒雯在构造分散，警笛与警报混成刺耳的嗡鸣。周寅坤俄然掰开她掌心塞进个防水袋，塑料膜还带着他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