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乌衣巷[第8页/共13页]
以驸马的家世,天然当得起帝王的赐婚。河东裴氏自魏晋以来便是名将世家,儿孙的血液里仿佛就有行军作战的天赋。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
他到底是真胡涂,还是通透?
听到旁人的赞誉,她也衷心为他的成绩而欢畅。说他诗赋冷傲朝野,传闻他深受宰相的正视,还传闻他官拜五品中书舍人,已经是能影响天子的举足轻重的能臣。
他把襁褓中的婴儿拜托给白发苍苍的方丈。最后的一晚,他望着北方的夜空,面前昏黄闪现出那魂牵梦萦的脸庞,低头看去,襁褓中的婴儿睡得正香,圆乎乎的脸上小嘴嘟着,仿佛正在和谁负气。一滴泪从青年眼角滑落:“对不起……”
对方挑了挑眉:“你有何事?”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经深爱他,不能设想没有他的天下,不能设想没有他的光阴。
李虞儿被他吻得痒痒,羞赧地想要躲开。
少年们运气的暴风雨,也行未到临。
气候忽寒乍暖,张九龄病了好几日没有上朝,其间不乏同僚来看望他,一贯很会做人的李林甫也来了,固然两人之前并没有甚么来往,张九龄也并不太赏识对方过于殷勤的态度,但以他的涵养,天然不会令人尴尬。
“你还骂我……”
夏季垂垂来了,气候变得冷。
以李虞儿的身份和性子,天然不成能去东街看个究竟,但内心却又是活力,又是焦心起来。河东裴家名将辈出,但裴虚己倒是个不会武功的,打斗恐怕也只要挨揍的份。
天微微亮了,夜已畴昔,而凌晨已不是昨日之凌晨。
“裴虚己犯了谋逆的重罪,遵循大唐律法[2],就算你不肯意,也必须分开他。”天子面无神采下旨。
动静传来,如同好天轰隆。
裴昀攀着他的手臂站起来,感受头另有点晕:“是如何回事?”
“这块木雕你看能当多少钱?”裴虚己将东西递了上去。
她悄悄顿住,前面的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却那样清楚地印在她的脑海――
裴虚己没有还价还价,只是在老板筹办收东西时,忍不住说了一声:“等等。”
不知为何,张九龄的目光在那琵琶上多逗留了一眼,古朴的琵琶,弦上仿佛另有离别的衷曲,令贰心中莫名一悸。只听李林甫一边喝茶一边笑着说:“我也不懂甚么乐律,这把琵琶也是方才别人送的,张舍人如果喜好,我倒恰好借花献佛。”
“不消。”李虞儿微恼地甩开他的手。
何况,何况――
他见过她?
驸马不但对行军兵戈没兴趣,对读誊写字也没兴趣,书房一年到头进不了几次。
两小我的相守,指尖那一点暖和的烛光,心尖那一点清冷的星光,赛过燃烧苍穹的太阳。
他的眼睛那么亮,像是很多的和顺情素凝集成星光。耳边传来他含笑的声音:“闭上眼睛。”
他抱紧她,和顺抚摩她的鬓发:“我会照顾好宝宝;等我到了岭南,我会找到最好的铸剑师,必然另有重炼陨铁剑的体例。找到了阿谁别例,或许――我就能返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