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页/共4页]
妙思不紧不慢道:“你如果亲见其人便不会如此诽谤。”九儿见妙思一边说着,手里却不断地玩弄着粉面之类,遂无法地感喟一声。
上得“一品堂”来,人头还是攒动,热烈还是不凡。经遇山茶女一事,符儿内心空寂了很多,在此人声鼎沸中竟然与三位姊姊有了通灵。得知二姊身处比来的一楼厨房,便穿寻而去。
符儿言:“你不能死,死了还赎个么子身?”
及至“三雀馆”,排闼一看,九儿内心便有些失落,猜想四姊姊也是不好劝走了。
下得楼来,见赵九仍在跑堂角落里单独饮茶,忽觉心底暖和,迎上前去道:“哥哥一人于此,不感觉闷?”
山茶女嘴角含笑言:“若能以我之死,激起官人斗志,亦是一件幸事。”
“mm恐是小题大做罢,我倒是感觉七宝楼糊口安闲,高低和乐,又经常有别致事物供人把玩,现在姊姊我牌技大增,兴趣尚浓,怎是说走便走?”说这话时,看得出妙音的全部心机都还挂在牌桌上。九儿便问:“姊姊可知地宫有龙潭虎穴之地?”妙音道:“似曾传闻,尚未一见。”九儿道:“你可知那肮脏之地亦设赌局,赌输之人呼天抢地,撞墙致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只见妙思谙练地把一四方木格子从蒸锅里取出,倒扣在铺好三色糖粉的案桌上,飞刀数十下,将整坨洁白如雪的糕坯刹时切成薄片,层层叠叠地紧在一起。
九儿被妙音问得喘不过气来,呛声道:“等你们都被翻牌子可就晚了!”
此时,小五一手托调色之梅花盘,一手执画笔正凝神倾慕地于最后一幅勾皴点染。
妙思道:“想必是错怪了!芊娘为人驯良,供应衣食,调教技艺,难遇之人!”
符儿怒向那官人道:“只恐是朽木打不了桩,烂泥扶不上墙!何必在一棵树吊颈死?”
赵九笑道:“恐是来不及闷!方才弟弟为隔间女人叫去,随即我那同窗兄长安设好其师叔便回此与某倾谈数语,后又紧着寻其师父,弟弟返来时刚巧临着兄长出去,不逢时哪!”
九儿道:“言尽于此,不便强扭,五姊姊人在那边?我欲前去。”妙音道:“妙心应在楼上‘四宝斋’作画,你自可去,但别想劝她出走,她的心早就许在这儿了。”
九儿再次叹了口气,道:“好罢!”遂朝跑堂里来。却不想在此碰到了角落里喝茶的赵九。
叶逆了风的心愿,飞得更高。
神至伤时,忽而又一阵清风劈面轻抚,符儿转头回望,见是一昏黄背影,似有熟谙,但绝非锦城熟谙,恐是七宝楼的灯烛暗淡,迷离了眼。
九儿接过一片放在嘴里,实在苦涩,淡淡一泯,竟熔化弥散,回味无穷。
那官人欲要急出泪来,哭诉道:“卿卿莫怪我!花牌实难翻,倾我周身帛,无钱何娶妻,无财怎赡养?何况兄难当,弟妹多依傍,食为家母资,酒为严父舍。父母乃命令,莫踏鹊枝窝,非今不肯娶,只怨时未几。”山茶女闻罢冷语一笑,自顾自唱道:
工工六工五,已五六五已五。已五六四尺,工尺上尺六工。
工工六工五,已五六五已五。已五六四尺,工尺上尺六工。
符儿亦俯身,将山茶女抱在怀里,试其鼻息,另有一丝力量,但血泊如此,恐时不久矣,遂指责道:“如此痴傻!竟为一脆弱男人寻死,死之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