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1页/共4页]

穿行其间，隔三差五地于水中现出南瓜灯、葡萄灯、青蛙灯、鹦鹉灯、牛郎灯、织女灯、莲花灯、快意灯，另有好些说不着名字的灯，看得符儿仰着头，张大了嘴，一时半会子都没合上。

“正月十五元宵夜，蜀都乱世逢佳节。恭迎各位拨冗到临，塔山灿烂，不堪感激。值此良辰，芊娘携七宝楼众姐妹祝贺大师幸运完竣、阖家团聚。”芊娘先声夺人，将世人的目光从空中吸引到歌台上。

尚尚五工六五尚齿弓五，齿齿尚齿陆弓齿尚五齿尚五。

其曲婉曲，似有南来之神韵，可时下之人或猜不出答案，又或是有了生硬的答案却没法以歌矫捷相对，一时半会子竟无人吱声。目睹着楼上方才学舌的刘公子又立了起来，世人便打趣地给起了个雅号：“刘城墙”，概因其脸皮似比城墙还厚。这刘城墙肆无顾忌五音不全地张嘴便唱：

刘城墙急道：“谁说我有帮手，这屋子里除了我哪另有别人？”

弓齿尚五齿尚五尚齿弓弓齿，工齿尚齿齿弓尚五尚六。

穿过湖面，陆上立着些彩瓷堆叠的十二生肖灯，亦有木头雕镂的佛道故事灯，甚有灯笼搭造的七层宝塔灯。统统的灯皆为来往行人带路，引着人们不竭深切到心湖此岸号称斑斓天府第一楼的“散花楼”里来。

木鱼子曰：

玉兰-为何-花不-败？蜜蜂儿采蜜哟为何还不-来？

赵、符二人被人潮推涌而入，双双挤上东楼，四围尽是须眉男人，与之对望之西楼尽是些花枝招展的女人。依这架式，或像是要抛绣球，又或是要打擂。

谜面：铁棍敲木鱼。谜目：打一成语。答案：一鸣惊人。

待芊娘拜别，妙思便端出此前备好的谜语小曲，铺陈道：“方才楼上的刘公辅音声铿锵，使得妙思惟起一句趣谜小调，谜题即在唱词中，如果哪位官人对得上，奴家愿承诺其一事，毫不忏悔。”众男人皆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听其唱道：

世人鼓掌称道，皆呼：“背景妙手--唱曲下楼--”连呼十余声，轩窗里的另一男人却始终没有应对。

谜面：佛尘敲木鱼。谜目：猜一成语。答案：一声不响。

唱音刚起，白叟急得拄杖击地，孩童忙着捂住耳鼻，妹子吓得花容失容，男人气得五官扭曲，人群里一阵学牛叫喊：“哞--”，意在止起歪声，轰其下台，刘城墙却涓滴没有愣住的意义。

妙思问其名姓，只道是：“世事风云散，值此一截留；虽有十张口，仅此一颗心；天涯芳菲尽，尚此一花开；洱海千帆过，只此一人来。”妙思心喜，却真真猜不出来，幸得本身小号里有个思字，勉强晓得“十张口”和“一颗心”的构造，其他的便不知如何动手，只是在台上楞着。

戌时三刻，主楼里呈现一阵骚动，在侧台等待已久的芊娘前后接到红蔷、红梅、红莲以及红掌婢女的一串私语。

自打重阳那日符儿劝言姊妹三人出走七宝楼碰了壁，转头相与赵九，心中便有了安慰，两人联袂在城中大肆作为。月圆四次，入得皇城搜掠四次，月缺四回，出得皇城劫夺四回。光阴里来，赵九倒是收成颇多，符儿倒是愈发失落。一想到在蜀都里汲汲营营数月，水云神珠却至今未有下落，符儿便凝愁不展，等候着跨过年关能有所窜改。

“劈面的女人，我的谜也好猜，谜面是：树上挂灯笼。打一字。”抢到花球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美髯男人，说话间，便将花球抛向了劈面，落到雕栏四周一垂发女子跟前。只见她紧紧地将花球抱住，却说不出答案，低头用力思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