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3页/共4页]
“蜀王为何不信赖姊姊,难不成晓得我等只为水云神珠而来?”符儿焦急发问。
花影灯前映,害羞若红杏。
花蕊拉符儿一同坐于妆镜台前,手抚符儿略显蓬乱之乌发轻声言道:“姊姊昨日在殿前唤人剥夺mm衣冠,实有不得已之苦处,还望mm谅解。”
扬杓千澜水,净透一瓣心。
凡上凡六五,五五五工六。
符儿见镜中的本身素面朝天,遂将花蕊掌心贴合于本身温热的脸颊,浅笑道:“姊姊多虑!宫中世事向来扑朔,九儿岂会因麸皮人事揣测姊姊情真?”花蕊慨叹道:“如果圣上有mm一半信赖,我也不至于如此落寞。”
符儿取下花簪交还与花蕊手中,两人四手交握,谛视着镜中花影。
凡凡凡凡四,尺尺工上尺。
符儿手扶金簪窥视镜中模样,看起来确乎与己身不符合,遂推却道:“姊姊美意九儿心领,所托之事也定会殚精极力。但持此宝贝乃神山巫女之节兆,断不成随便离身或转赠别人。”
刘小娥与薛宫娥临行之际,见符儿已为花蕊理出新式髻样,竟又逆行回至打量一番,啧啧称叹不已,但见其形质如高瀑流水,却于发梢垂落之际回旋而上,蜿蜒穿行,错落簪上七颗银楔海珍珠,顶上斜插着一弯紫晶水玉半月簪,有众星拱月之意。花蕊问道:“此髻可驰名字?”
刘小娥脸不红,嘴却快:“身为贴身奴婢,哪能让夫人决计交代,小娥从宫诗里便能读出夫人的情真意切,不但是我,大师都能读出呢!”说罢,便取出一纸浣花粉笺,一边念一边批评道:“像是这首‘高烧红烛点银灯,春晚花池风景澄。彻夜贤人新殿宿,后宫相竞觅祇承。’记的便是夫人首承圣恩时的气象,宝贵的是夫人身为后宫之主,新殿蒙宠却不念独享,劝戒圣上雨露均沾,后宫各房均奖饰夫人之德。又如这首‘浑家承宠赐新房,红纸泥窗绕画廊。种得海柑才结实,祈求自送与君王。’夫人懿范,常为圣上属意内里美人,凡是相求保举者,夫人遂将其情思写落笔端,呈送于君王,宣华各苑皆非常感激。小娥有幸服侍夫人,怎能不消心极力,如有怠慢,恐遭世人鄙弃呢!”
合四乙尺工,工六上四尺。
花蕊嘴角挂着些无法,低声道:“mm提示的是!帝舜曰:‘诗言志’,花蕊作诗却不敢言之志,只述之亲历、亲见与亲闻,不胡乱感于天,不嗔痴怨于地,诚之以实。正如面前这面花镜,照之容,观之貌,描之象,摹之景,镜前之人纯粹,镜中之人则纯粹,如果那小人企图诽谤,这花镜里照将出的便是它本身的丑恶模样,与我何干?”
手绾青丝若水柔,指尖滑落末端收。绕缠勾圈又搓捻,欲辫椒香花满头。符儿为花蕊编发之际,刘小娥已誊抄好一纸粉笺,递予花蕊道:“请夫人过目。”
花蕊欣然笑道:“mm聪慧过人,姊姊确有一事相求。”
“慢梳鬟髻著轻红,春早争求芍药丛。克日承恩移住处,夹城内里占新宫。”吟哦毕,头戴簪缨的花蕊夫人朝着身边立着的薛宫娥缓缓地问:“誊写停妥?”答曰:“将妥!只这‘鬟髻’二字笔墨繁复,偶然偶失,待我重抄来!”花蕊微微点头却并无指责。
那刘小娥顶着个精美小巧的鸭蛋脸,比之一旁的薛氏足足矮了一个头,却硬是仰着脖子迎着面一五一十地交代着,至心让人觉着敬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