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弥苦泣乱[第1页/共2页]

初梦一探扶瑄的脉，脉象衰弱有力，又见他唇面垂垂闪现青白，忙是唤着扶瑄的名字，眼中之泪瞬息便涌了出来：“青青快去请太医来——扶瑄他中毒了——”

“罢了，不必再说了。话虽如此，可青青，你自称对你扶瑄公子忠心不二，却怎总做些侵犯瑄儿之事呢？”

“那……当时，瑄哥儿，不，扶瑄公子唤青青来，说春日与青青一道在果园中采撷酿制的桃花酿已成雏形了，叫青青一道来尝尝，扶瑄公子说着便自怀中取出个小瓷瓶子，他道那大缸的酒仍在酒窖里酿着，他先取来了些头曲醇浆。这酒青青先尝了，确是好酒，又想着留与扶瑄公子一些便未舍得饮尽。彼时扶瑄公子正去书架上取了本书，折而复返要拿书来案前看，青青当时也在屋内打岔，也不知怎的，扶瑄公子饮了余下那酒而后便倒下去不省人事了，可桌案上不知何时，那瓶子里不是酒了，变作毒药了……”

初梦瞬时惊得不成矜持，失手将木案摔落于地上，伴随碎心一声，掀起碗碟碎片飞溅了一地。

又少时，太医们来了，屏退了乱哄哄簇着的人群，合起门为扶瑄医治，这景象恍然如前时扶瑄遇刺时府中那夜重演，夜幕而深，各屋的灯又透明掌起，全部乌衣巷似点着了一团火，世人奔波走动着，办理外务，心中悄悄祷告着，但愿如那夜普通转危为安才好。

而初梦心中倒是暗淡非常，纵使全府之人都想晓得谁是凶徒，而她最牵挂的还是扶瑄的安危。心全然在扶瑄那处飘着，人天然也对这明厅夜审漠淡然的。

“哼，要寻个由头也编个可托点的来吧？”桃枝在一旁讽刺道。

“这……初梦不知。”

“老爷，寻见了。”张炳自厅外仓促而来，呈上了两个几近无差的白壁小瓷瓶子，“老爷请看，一个盛了酒，一个盛了毒。”

维桢于一旁而出，上前施礼，面色颇是难堪游移似的，道：“启禀谢伯父、赵姨娘，维桢有些疑虑，只怕说出来伤了世家刻薄之恩，可不说，维桢这内心老是惴惴难安，本日维桢大胆一回，请老爷与姨娘恕罪。”

“回老爷，那瓶箭毒木，是初梦带返来的。”

“老仆查验过了。”张炳禀道，“这瓶子倒无蹊跷，府里高低如同这般的小瓷瓶子另有些许很多，灶房那处有，酒窖里也存了一批，是市道上世家贵胄府里最平常的瓷瓶子了。”

“前时你明知瑄儿禁令加身，却助他出乌衣巷去葵灵阁，昨日还助他去面见圣上请缨。”谢安清了清他那对与扶瑄一脉通俗的眸子，“这一桩桩一件件，皆是违逆着我的意义，你可知你做得这些事的结果么？”

“是呢，老爷！”桃枝自一旁冲出，扑倒在厅中，“青青兄长不会害公子的，兄长与桃枝自小生养在乌衣巷内，对老爷姨娘比生生爹娘还亲，扶瑄公子更是我二人的密切兄长，桃枝与兄长的衷心日月可鉴，倒是这乌衣巷里自打来了某个外人，府里却接二连三地出了事了。”桃枝说罢，将眸子朝一旁低首跪着的初梦仇恨一瞥，桃枝的眼如铜铃般巨大，世人自是瞧见了她言下所指。

一旁簇围着的灶房年长婢女从速上前跪道：“老婢管束无妨，请老爷恕罪！”赶紧将桃枝带了下去。

“扶瑄——”初梦疯了般地冲了畴昔，现在她才完完整全忘怀了公子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