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兴师问罪[第1页/共2页]
“性命关头,事已至此,问是谁奉告瑄儿的,首要么?”
“兄长……兄长……”
“你倒还算有点长进。”
“对了,那班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物证,想必你亦可猜到,天然是嫁祸于鲜卑人了,孙渊亦是关进大牢了,陛下暂未想好如安在司马锡与孙渊二人说辞之间弃取,办了孙渊也便是闪现了他对此事的态度,故而拖着,虽陛下待司马锡萧瑟很多,但皇叔毕竟是皇叔,手掌兵权,牵一发而动满身,有摆荡朝政之患,动亦不会等闲而动,但不动又难平陛下心头郁愤,故而此事,依我之见,终究大略不了了之。为父说得如此明白,算是在策画大事上与你沟互市讨了么?”
扶瑄涩然:“父亲……为何……如此绝情……偏要至她于死地呢?”
谢安睨了仍跪在地上的扶瑄一眼,心中感慨他果然是乱了方寸,乃至于乱了心智,病急乱投医了,便不答复,只提起那只仍散着袅袅热气的翠玉麒麟杯盏,小啖一口。少时,扶瑄哂笑一声,自答道:“是呢,瑄儿胡涂了,司马锡才正要她的性命呢……昨日那班黑衣人刺杀天子不成,便转向她……她晓得太多事了……”
“父亲!”
“……”
“父亲!”
锦庭面露难色,支支吾吾,扶瑄心觉不妙,只听锦庭道:“兄长……你莫镇静……你需先是答允,耐烦将话听完,可好?”
扶瑄瞪大了眼:“廷尉对她动刑了?”
扶瑄又“砰”的一声将门合上。
待父亲走后,扶瑄亦自书房分开,不知为何,虽与初梦分离好久,而她现在处境必是危急,可扶瑄并不火急去寻她,天然贰心中也有所发觉,初梦亦决计躲避着他。
“说。”
“初梦女人……定了……绞刑……”
“你与她之间如何纠葛牵绊,为父不想管,但你身为王谢世家长公子,是可随便叫人行刺的么?本日来了个初梦,你赦免了她,明日来了个二梦,三梦,你谢扶瑄是铜铁所铸的么?经得起几次行刺?如此随便叫人行刺且无需追责查办,我王谢世家威威颜面又安在?”
“锦庭,有何事么?”扶瑄那浑沌似还未醒,下一弹指便又惊呼,“是何时候了?初梦呢?父亲呢?”
思来想去,也未知思考出了些何物,只浑浑噩噩地走着,不知不觉还是走回了长公子屋苑。
“请父亲恕罪。可……瑄儿在那女子面前,无谈庄严,只求父亲,替儿向天子讨情……瑄儿晓得,此事陛下需是听过父亲定见才做定夺的……请父亲,务必务必宽恕她!在陛上面前提她说些好话,饶她一条性命!父亲也知,她是个良善女子!瑄儿愿任凭惩罚!国法家法,在所不吝……”
“扶瑄兄长你莫跑啊,听弟弟把话说完——兄长!兄长——”
“此女子你不要再去寻了,你寻也寻不到,此事便到此为止了,从今今后忘了她。十五今后她绞刑之日,你若忍心去瞧,便去瞧她最后一眼罢。”
“父亲!”
“天子金口已开,不成变动,此事无需多议,另有旁的事么?若没有,你归去罢。我乏了。”谢安说罢便兀自踱回他案前,盘腿踞坐下来,为本身斟了口茶,候着茶凉之时,便以手撑额,闭目养神。
谢安的瞳人促然一睁,旋即便又归复深潭般的安静无澜。
“可她自监禁以来,只字未提。”谢安将杯盏置于桌案上,清脆一叩的声响通透空远,“我倒有些佩服此女子了。她身上有太多奥妙,刑部廷尉想尽了体例想撬开她的嘴,可她偏是安忍不动,故而至今毫无所获,才将那行刑之日定在十五今后。依此女子如此性子,若生在男儿身,必成大才,倒是有些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