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故将直笔作春秋（下）[第2页/共6页]

“这是教员遗言。”公孙珣正色相对。“刘师遗书让我留在此处的……”

范阳令一时语塞。

“若如此，必定能行！”便是那范阳令也忍不住长舒了一口气。“戋戋万人，以君侯的威德收纳在乡里，必定无人多嘴，沿途也必定无人能会多事。”

换言之，范阳也好，乃至全部涿郡也罢，早就已经对冀州的流民丧失了兴趣。

至于粮食，这个确切没体例。须晓得，自从黄巾之乱后，灾异、动乱不止，民气不稳，豪右多有存粮自保的意义，而安利号固然有些许计谋储备，却多在辽东那边，这卢龙塞以内的处所，还真没有多少存量。

“我且问你们一件事情。”公孙珣在河滩前当真向这些流民中首级扣问道。“若此番没有碰到我，你们将要如何自处？”

“确切是塞外！”一名本地亭长从速解释。“君侯不晓得，小吏在此处为任，常常见到流民到此处渡河后不知所措，有人茫茫然持续往东走，算是走对了处所，还能被各地大户收留。但也有近半的人，倒是转神驰北，经大沽水过渔阳出塞，去投奔鲜卑、乌桓，或者干脆在山中寻得一处山谷，半耕半猎，聚众而居。”

“起来吧。”公孙珣不喜不怒，只是微微感喟。“天下事都已经坏到了这类程度，他们还在搞这类事情……”

“少仆人，我有一言。”之前开口的管事目睹着不好，也只能竭力劝说道。“老主母人在辽东，我们公孙氏的权势也分出了一大半往辽东去，剩下些许，只能在辽西保持个局面。而我们一介商贾，固然因为公孙氏的名声与少东的威德得以在幽州通畅无阻，但两位之前都不在卢龙塞内，又如何能放开手脚行事呢？”

“问你话呢！”一旁魏越有些不耐烦的扯着马鞭喝问道。

“也只能如此了。”娄圭也在旁蹙眉言道。“沿途幽州各地豪右便是感觉时势不稳，须屯粮自备，怕也不敢跟君侯还价还价吧？另有各地官府，只是助粮、助薪，并答应驻扎，想来也不会不给君侯面子才对。”

“监督豪强本就是刺史根基职责，若刺史之前有此类严令，乃至于郡中不敢听任豪右采取流民，倒也无可厚非。”娄圭感喟道。“可现在非同春耕时阿谁模样，冀州的流民已经多到了这个境地，官府又已经没有了无主好田，郡中和州中莫非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少店主。”一名年长商栈管事谨慎提示道。“这也是无法之事。我们说的，都还是大疫后的事情，大疫停歇前的那阵子流民，便是我们安利号也不敢等闲采取，只能任由他们流窜……”

“昌平与安乐两县占地极广，我记得应当多有荒地才对，能够安设百姓？”公孙珣持续诘问。

毕竟嘛，这年初海运有限，最起码到现在为止，公孙珣是很难设想用海运运送雄师的；而此时的秦皇岛，也就是后代的山海关通道，另有一多数在水下，剩下一半也经常会被海水淹没，底子不通；与此同时，在辽东辽西交界处，辽河下流，另有一处后代消逝不见此时却难以通行的池沼，也就是辽泽……

“确如这位先生所言。”那范阳令看着公孙珣的眼神，也是无法承认。“州郡失和，官府在是否听任豪右收拢流民一事上不免生硬……我等为下吏，也不敢擅自违命，私行铺弛禁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