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谁家少年陌上游（上）[第1页/共5页]

船行了一小会，杨小八推开窗，指着岸上的白墙青瓦，欣喜的说：“哎呀，那是富春书院？”

杨小八点头如捣蒜：“极是极是，我姑母是你舅妈，我们两家是一家人，”因精华瞪他，他又道：“不消耗事他们，便是我也借得起。”

王翰林摇点头，再看李知远的文章。有两位高徒珠玉在前，李知远的文章真可谓字字珠玑，繁花似锦。王翰林看了又看，拈着髯毛赞道：“还不错，本年能够了局走一遭儿，你父亲如何说的？”

王翰林用心查抄功课，门生们各自捧了书读。精华在帘后磨完墨就写字。隔着帘子，白生生的小胳膊晃来晃去，李知远时不时偷瞄她。

精华咬着嘴唇想了一会，道：“我爹娘能，我也能。我必然能想到体例的。富春书院不但是大伯的，也是我爹的。我不能看着书院毁在堂兄手里。”

“……”赵十二和杨小八相对无语。他两个自家私房钱尽有，支撑一二年不成题目，但是十年二十年，家里长辈不见得肯依。

在都城时翰林闲了也常带着几个门生出城逛逛，俱有旧例在那边。是以此次出游，精华也只带了两具食盒并一坛子好酒，倒是特别多带了两个文具盒，打了个小承担叫杏仁背在背上。

背面赵杨两家的仆人忙忙的开书箧，把窗课送过来。李知远自家带了个小书箧来，就搁在板凳上，他自去开箱取，歪着头看中舱，隔着影影绰绰的竹帘，可见精华屏声静气磨墨。他想到那日就在这条河上看精华写字写了小半个时候，不由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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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不下去了？”赵十二笑了，“好办，我使小我去把书院买下来，就送给师妹做嫁奁，如何样？”

“你把他打死了，书院又不返来。”精华没好气道：“你们还是调戏小娘子去吧。”

杨小八握着滴水的水注出去，悄悄搁到桌上，又取了另一个出去，少时返来放到精华桌上，才返来贴着赵十二坐下，笑道：“我们这是去那里？”

王翰林摆摆手，打断赵十二，笑道：“舱里闷气，我出去站站。”佝偻着出去了。

精华都不正眼瞧他，只渐渐理笔，道：“赵恒，您就不怕眼睛抽筋？”

赵十二体贴肠看着王翰林，“先生，论名誉和学问……”

“我也助你。”赵十二和杨小八异口同声。

李知远笑道：“我家有上好皋比膏药，专治各种跌打毁伤，转头送几贴与赵兄。”

李知远浅笑道：“疼吗？”

王翰林立在船头眺望富春书院，听得孩子们在舱里说话，眼圈都红了。他低头进舱，笑道：“不准混闹。你们师母说的很对，先生我不会运营，书院就是交给我，我也不过是累年贴钱罢了。我已经贴了二十多年了，还能再贴几年呢？”

赵十二也来了精力，笑道：“先生，我们周游各省去游学吧。”

李知远自袖内摸脱手帕塞到精华手里，轻声劝她：“莫哭，叫先生瞥见，他白叟家内心更难受。”

李知远笑道：“去清冷山，我家厨子已是先畴昔了。山道不大好走，水路便利些。”

王翰林瞥见，忙叫女儿把袖子拉下来。

舱外，长长的竹篙伸进河底，伴着哗哗的水响，离富春书院又远了几尺。精华开窗，看向山那边，富春书院就在那边，王翰林一动不动，看着那边尽管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