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有教无类[第1页/共5页]

到了傍晚，王翰林在前头和门生们一处用饭。精华就在梧桐院陪母亲用饭，有一下没一下的揪着饮饼，不思饮食。

精华内心慌的要死，转过身把那团纸捏在手心，笑道：“再有纸团丢过来，积在一处我们早晨再煮甚么吃。反正我们只在这院里，他们不敢出去的。”一回身进了里间，歪在榻上深思：这是他罢。如果芳歌，端庄使小我来借，何必这般。他都要曲池府结婚了，为何又来招惹我？待要放下，到底不舍，待要理睬，又无从理睬。

精华冷冷的哼了一声，道：“母亲，安排两位世兄住在那里？”

精华本来满肚子闷气，倒叫梨蕊闹出笑来，啐道：“你怕甚么。赵十二向来是动嘴不脱手，杨小八那小我固然混蛋了些，上回哥哥和他打斗，叫我抽冷子给他几棍子已是打怕了。”

耀宗也曾思疑此事是二叔弄的手脚，但是一来分炊二叔没有要书院，二来自那日分炊以后，二叔家大门紧闭，也没有甚么行动。三者那田孀妇竟日坐在城东小旅店里，撤除哭又不发一言，便是使了人去问也问不出个屁来。耀宗深思半日无计可施，在空荡荡的书院里转了一圈，在大门口叮咛守门的老仆锁门。

“住得下。”赵十二恭敬道：“让师母操心。”

赵十二上前一步拱手，笑道：“东京赵十二。”

王家添了两个看文的繁华门生，第二日中午李家就晓得了。李知府深思半日，王翰林肯让人家住在家里，富不见得，贵的确是必然。迁都期近，天子脚下结识两个朱紫总没有坏处，何况儿子对翰林蜜斯又甚成心，倒不如也叫儿子认王翰林为教员，看看可有机遇做个亲家。是以午后他还是例来看王翰林，开打趣似的请王翰林给儿子看文。王翰林因女儿像是对李知远成心，正要查考李公子的脾气儿，也就一口承诺。

说了小半个时候，王翰林板着脸出来，将两大张尽是字的纸丢与他两个，道：“既然来了，总要学点东西，这是你们两个每日的功课。你们先歇一歇，晚餐后到前面书房去，我要查考你们的功课。”说罢抄动手自去了。

精华这阵子忽喜忽悲已是常事。梨蕊固然晓得二蜜斯的苦衷，传闻李家在曲池府替李公子寻婚事以后，却不敢再安慰，看蜜斯又对花长叹，梨蕊就冷静的退到一边绣那永久绣不完的花。

柳氏看完信，叹了口气，道：“贤人曰：有教无类。你就从了贤人罢。”

赵十二从怀里缓缓地摸出一封信，渐渐展开，回身双手递到王翰林和柳氏面前，笑道：“父亲说门生能够了局了，叫门生在教员这里看半年文。”

耀芬涨红了脸，咳了一声道：“本日放假。”

王耀芬起先听平话院的先生和门生们去二叔家门口请愿，内心实是有些儿慌了，自骑了个驴到梅里镇，远远看着。精华出来讲已是分了家，二叔不会管富春书院等语，贰内心一块大石落了地，掉头又回书院。

精华不动。梨蕊放下纱帐，把帐子塞在席子底下，悄悄出去了。

王翰林把两封信收下，板着脸儿一言不发进里间看信。柳氏笑嘻嘻道：“休说半年，住个三五年都使得。你们两个但是又闯了甚么祸，被赶出来的？”

老仆眼里没有美女人，上前拦道：“此处是富春书院，客人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