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归去 （五 下）[第3页/共4页]

“谢大爷赏嘞！”卖玉米小贩承诺着，翻开篮子上的湿布，用夹子检出六根玉米，拿草纸裹了，一一递到“高朋”们面前。随即又从卖窝头的同业那边替彭学文等人买了六个窝头，也用草纸包了，恭恭敬敬捧了畴昔。

“该死！”彭学文越听越活力，低声骂了一句，然后从口袋里又取出了几张伪满洲国的票子，亲手递给了面前的小贩，“拿去跟他们分了吧，刚才是我的人莽撞，吓到你们了！”

“真的，真的啊！”其他小贩齐声喊冤，“老客，大朝晨第一笔买卖，我们哪敢随便乱来啊！真的是保持会把白面都收走了啊！谁如勇敢再卖白面，就枪毙！”

敏捷向摆布看了看，他抬高了声音，带着几分悲忿弥补，“是镇上的高会长派人，用橡子面儿把白面都给收走了。说是奉了太君的命，节俭细粮。谁如勇敢再卖白面窝头，就拉到外边去打靶!”

“不敢，不敢。老客，老客您，您…….”小贩丢了玉米篮子，双手紧紧握着“满洲票”，浑身高低抖个不断。

“晓得了！”张松龄不肯听他啰嗦，点点头，大声回应。“下次碰到甚么环境，不要专门挡在我前面。也不要分开战马那么远！万一对方的朋友不顾统统冲上来，光用马踩，就能把你踩成肉饼！”

晓得小贩的勇气已经用到了极限，彭学文也不为己甚。拨转坐骑，带着张松龄等人一道出了镇。正筹算兜个圈子绕路，身背后俄然传来了一阵马达声响。紧跟着，两辆汽车，各自载着二十余名鬼子兵，晃闲逛荡地驶出了小镇。街道两旁，夙起寻食的鸡鸭猫狗被碾得血肉横飞，鬼子们见到了，也不肯稍稍减慢速率，一边大笑着，一边将油门踩到了极限。

“去你妈的三七面儿窝头，你当老子没吃过三七面儿么？”齐志强也属于吃东西比较快的一类，握着个咬了一大口的窝头，冲着小估客痛骂。

“老玉米，刚出锅的老玉米！老客，您老买一个尝尝吧，只敢收您老俩个大子儿！”（注1）

“他奶奶的！”彭学文低声怒骂，也不晓得是在骂小鬼子，还是伪满洲国天子爱新觉罗溥仪。“他们不让吃，你们不会偷偷的吃么？都是乡里乡亲的，莫非谁还能昧了知己到城里去告发你们！”

赶了整整一凌晨的路，彭学文的肚子也实在感觉有些空了。跳下战马，取出一把铜板丢到看起来最洁净的一名小贩的篮子里，大声叮咛“六个窝头，六个玉米。多的就不消找了！”

“甚么事？”彭学文惊奇地拉住战马，皱着眉头扣问。

“这么多玉米，我们如何吃得完！”彭学文微微一愣，随即扯开嗓子回应。借着与卖玉米小贩相互谦让的机遇，小声诘问：“在哪，多少人？！”

“等将来赶走了小鬼子，我必然建议上面，尽早剿了他们！”彭学文内心对胡匪没半点儿好感，皱着眉头，双目闪起两道寒光。

“失礼之处，还请掌柜的多多包涵！”四名精锐特工与彭学文共同多时，彼其间早已构成默契。一边大声与大黄牙客气着，一边缓缓挪动脚步，以彭学文为顶点构成一个剪刀阵，将大黄牙悄悄地夹在了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