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风云变色(1)[第2页/共5页]

拂晓，微光。永巷中微微笼着一层薄雾。

内侍无法，只得仓促前去。

跪在地上的卫云兮缓缓昂首，妆后的面庞倾国倾城。她一如既往那么地美，娴雅沉寂，在这破败的永巷如灰尘中开出的莲。她悄悄隧道：“谢主隆恩。”

“皇上驾到！”内里传来长长的唱和声。卫云兮要出去，胳膊上忽地一紧，苏仪不知甚么时候已经拿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慢慢道：“你我本日一别，应当不会再见面了。这一杯，就是你我的死别酒。”

卫云兮对冷冷看着，转头对苏仪淡淡一笑：“多谢。”

慕容修听着她最后一句，手寂然松开。相见不了解……她和他早就走到这一步，恨已是豪侈，恩断情绝，成了最后的陌路。

“凌澜，我就晓得你没有死！”

他从未见过如许的卫云兮。月色很了了，照出她的面庞，纤毫毕现。她的眼角带着泪，平淡动听的歌声漂渺动听，她的美，胜在空灵清澈，如天上降下尘寰的玄女，不染人间一点灰尘。

月光洒在他的面上，浓灰狐裘下是明黄的龙袍。他的脸孔闪现在月色下，刚毅俊美，熟谙得令她仇恨。他一步步向她走去，面庞沉沉带着无尽的哀痛与不甘。

苏仪看了她一会，终是点了点头：“是，只是这一世，你摆脱了我还在这宫里。”

苏仪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寒气。只见卫云兮本来纤细柔滑的手早已伤痕累累，冻伤、砍伤、另有被划伤触目惊心。

卫国公看了好久，慢慢道：“必然要救出云兮。”

她跪在冰冷的天井中一点地用手指挖出被慕容修踩入冻土的指套。土那么硬，挖得她十指鲜血淋漓，她的发上结了薄薄的冰凌，眉眼处皆是雪珠，但是她仿佛没有发觉到冷，只是几次地反复行动，直到最后一点也被她挖出。

她说着抬头一饮而尽。再也不看苏仪一眼，回身走了出去，苏仪看着本技艺中的酒水，渐渐地倾倒在地上，酒水淹出一大片水渍。她寂然坐在一旁的椅上，喃喃道：“卫云兮，出了皇宫以后，再也不要返来了……”

他伸开手掌，一声脆响，两件小巧的铁器铿然掉落在地。月色很亮，亮得萧瑟。雪地上，两件玄铁指套寂然躺在冰冷的地上。

卫云兮猛的怔住，她呆呆看着月下走来的暗影，忽地喃喃道：“凌澜，凌澜……你来了？”

卫云兮当真地看着她，昂首看着远远的宫阙金顶，惨白的唇边溢出丝丝的笑。

她没有疯，她不过是信赖殷凌澜不会死。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觉得她疯了，她仍然坚信着。

卫云兮看着他分开的身影，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如癫如狂，在静夜传得很远很远……

“你对劲了？”她笑，泪水簌簌滚落：“他死了。你不就是想要奉告我，他死了。他再也回不来。”

卫云冲重重点了点头。

卫云兮淡淡一笑：“已经无所谓了。如许的结局很好。被废，或者就如许被一杯毒酒赐死。与我来讲都没有辨别。”

卫云冲点了点头：“查到了，慕容修那狗天子把云兮关在了冷宫里。”他从怀中取出一张草草画就的舆图，指着此中的一点：“云兮在内里……”

卫云兮忽地开口：“我要让慕容修亲身来传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