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大厦将倾(五)[第2页/共3页]
高拱听到动静,欢畅的在裕王府都喝了好几杯酒,酒气上脸,一张脸都红了:“好啊,天理昭昭,严家也有明天!”
这十几二十年来,朝里头写了多少弹劾的折子,杨继盛死劾连命都赔上了,严家还不动如山呢。成果,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御史和小翰林,竟然也参倒了严世藩。
李清漪亲身替高拱和裕王倒了杯酒,提示了一句道:“严党尚在呢。”
第二日,西苑便有圣旨,将严世蕃收押入诏狱,待三司会审。
裕王听出了些东西,不由一笑,搂着她的腰道:“明天高不欢畅?”他和李清漪心知,他问的是“严家倒了,你高不欢畅。”
高拱听到这个,一口把酒给喝了,扬声道:“树倒猢狲散,陛下的意义明显白白,他们要敢替严世蕃洗脱罪名,满朝高低都放不过他们。就算是我高肃卿,也要上书西苑,和陛下说个明白!”高拱乃是燕赵男儿,稍稍抬大声音,立时便如霹雷雷鸣,滚滚而过。
高拱在背面悄悄的摇了点头,可内心不知怎的却也松了口气:不管如何,依着李清漪今后的身份和她在裕王心头的位置,妇人之仁总好过杀伐判定。那蓝道行好歹也算是帮了很多忙,留他一命,也就罢了......
裕王定定瞧着身上此人,顺手拾起她垂落下来的乌发,丝滑和婉,握了满手。他的笑容非常暖和却有种水滴石穿的动力:“你欢畅,我便欢畅。”
这一刻,就算是阔别朝政中间的小官员也跟着感遭到了圣心的变动,一时候,统统人都蠢蠢欲动,想要跟着参严家一本。
“殿下嘴真甜,我喜好......”李清漪就像是嘉奖似的,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悄悄的吮吸了一下,很快又问了一句,“只要我欢畅,做甚么都行?”
裕王面皮薄,脸上自是更红了,也不晓得是酒气上来还是羞的。他顺势低了头,先是吻了吻她的额头,再是悄悄颤抖的眼睫,然后是秀挺的鼻梁和柔嫩的唇,最后咬住她的下唇,咬了咬,抬高了声音:“......那,我们去榻上?”
裕王呵呵笑了一声,在中间和稀泥:“严世蕃既是下了诏狱,不管大罪还是小罪,必也是不能再在朝中任官了。”
也是李清漪本日兴趣好,翻了个身压在裕王身上,笑盈盈的低头看他。俄然,她把左手按在裕王的心口,开口问道:“殿下问我高不欢畅,还没说本身高不欢畅呢。”
这话直白点就是:你从速利落的本身写辞职陈述,如果等我踢你,二十多年君臣情义也没了。
谢俊成少年对劲,说得上是天之宠儿,自视甚高。这些日子又因为参倒严家之事而被同僚阿谀,风景已极,俄然从峰顶跌到了谷底,如此大的落差,他又那里能够忍耐?他还本想去寻徐阶,想着让这位教员帮一把,最后却被徐府的人毫不包涵的给拦下了。
这些个讨情的折子一上,西苑装死的天子公然也有了反应――严家的权势比他设想的还大啊。他直接令黄锦拿着严嵩的请罪折子跑了严家一趟,和他说一句:“二十多年君臣,还望有始有终。”
床帐被裕王顺手扯了下来,外头的烛光仿佛也跟着晃了一下,灯光摇摆不定,好似轻浮的轻纱覆上来。薄弱的灯光隔了一层层的金纱帐照过来,显得微小又漂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