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建阳春（三）[第1页/共4页]

“来人，传太医。”萧协感觉对方仿佛不太好，遂开口，很快，李枢就被人带了下去。

日出东方，国运永昌。

“大司马。”华璧昂首，直视对方，没有半分畏缩。

“……”

“楼兄！”大司空王钓死死拽住楼台的袖子，“不要打动。”

这时，薛铭朝右边踏出一步，透暴露身后的华璧，“差点忘了，弘王十年未曾入京，诸位都快认不出殿下了罢。”

这就是五岁即位，至今十载的大祈天子――萧协。

这是一起过来他对华璧说的第一句话，却没有涓滴的和睦与尊敬，只要一股无形的压迫与无尽的淡然。

“哦？”半晌的怔愣后，萧协惫懒的声音悠悠响起，“是哪个藩王啊？”

“安敢如此？安敢如此！”太常楼台再也保持不住面上子虚的笑容，抖动手指着薛铭。

萧协神采正了正，“薛卿可曾听过一句话？”

满朝文武顿时各归各位，华璧站在薛铭身后，目光不着陈迹地上移，只见一个少年在五名内侍、四个宫婢的跟从下进了奉天殿。

萧协却只不痛不痒地摆了摆手，“大司徒言重了。朕那句老橘皮并没有针对卿，卿莫要起火。”

这一番话，意义很清楚――你薛铭忙前忙后也不过替他当牛做马，最后又获得了甚么，再一个不好嗝屁了，呵。

薛铭移开逗留在楼台身上的目光，看了王钓一眼，语气生硬，“昨日的事。”

只是很快，华璧就没心机惟这些杂七杂八的了，只见薛铭再次出列，竟淡淡一笑，“提及来，臣也感觉比来太忙了。不如让弘王替陛下管理国事，好减轻臣的承担，这也是臣请弘王进京的目标。”

萧协微微一笑，“薛卿孤陋寡闻了。”

李枢是三朝元老，更是曾经的诸皇子师，这句话别人不能说，他却说得。

稳住楼台后，他转头直视薛铭，生硬地扯出个笑容，“不知弘王殿下甚么时候入的建阳，陛下又是甚么时候下的圣旨？”

华璧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冒了上来，他千想万想，也没有想过薛铭竟然抱着这个目标，他竟然敢做这类大逆不道的事，竟然欲行废帝之举！

他凝睇着华璧，笑眯眯道：“你当唤朕皇兄。”

“知朕者谓朕心忧，不知朕者谓朕何求。”萧协有些落寞难过地摆了摆手，随后又大义凛然，“然屈大夫有一句话说得好：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纵是被天下人诟病，只要众卿安好，只要社稷安好，朕便义无反顾。”

“陛下……”见萧协顾摆布而言他，半句话不提薛铭僭越之行，楼台还欲再言，华璧抢先一步出列，扬声打断对方――

“不必如此，朕担忧薛卿不但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朕本身。”萧协摇了点头，语气朴拙，“朕之以是日日安逸，可享耳目之趣，尽豫游之乐，全赖薛卿你日夜案牍劳形、操心苦思，若哪一日薛卿你有个万一，另有哪个大臣如你普通文可安邦、武可定国、鞠躬尽瘁呢？”

那男人身着绛紫色朝服，高挺英伟，皮肤白净，黑发白肤构成激烈的对比，显得极度刻毒而无情。他面孔棱角清楚，眼神漯邃难测，笃定而专注，仿佛从不需求眨眼的模样。

这不是说萧协如何不堪了。相反，他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风骚态度，只是气质略显轻浮，贫乏一国之君的棣棣威仪，反倒像个走鸡斗狗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