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逃亡第一站[第3页/共7页]

次日瑶芳醒来，天气还是暗淡，贺平章也有了复苏的迹象，瑶芳将他抱起，谙练地换了尿布，等他肚饿要哭时，才推醒管妈妈给他喂奶。

姜长焕捏紧了拳头，跳上了石头砌的划子埠，又被亲兵给推到了船上，另一亲兵抱着他：“二郎，二郎，听娘子的，你帮不上忙！别拖累他们！”死活将人拖进了船舱。

何妈妈煮了一锅白粥，洗了几个鸡蛋丢到粥锅里一同煮熟了，捞出来剥了壳。又切了几碟咸菜，摸出几条黄瓜来：“菜蔬放久了也要蔫坏了，先尽着鲜的吃了吧。”

姜长焕与曹忠也醒了，隔着帘子问：“起了么？”

瑶芳也不晓得现在是甚么时候，比及曹忠将船系好，进了舱里，才安排世人睡下。姜长焕道：“你们都是女人，我和曹大哥守夜。我先守上半夜，曹大哥先安息。”

姜长焕举箸道：“如许就很好。”抱着碗，坐在瑶芳身边闷头扒饭。

姜长焕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全没了当初揪人小辫儿的调皮。低声问瑶芳道：“曹大哥衣裳也湿了，有得换么？”瑶芳点头道：“有的，这船是我家进书送书时使的，他们工人有衣裳在，就是粗糙了点儿。出来左手边柜子里第三格。现在不能点灯。”

又过了好久，夜色如墨，管妈妈才进舱里来，除了斗笠和蓑衣，将脚上湿鞋子去了，一面说：“姐儿，到了野渡了。雨可真大，水涨了很多，幸亏那根桩子不晓得是哪朝留下来的石头……”

瑶芳：……这都特么甚么事儿啊！

瑶芳已经将弟弟安设在一个小摇篮里，除了油衣，何妈妈水村夫，会撑船。管妈妈本地人，临江也会些。两人披着油衣，话也说不出来，抖抖索索点开了船，摇扭捏摆从水道出城去。

瑶芳手指悄悄地抚过他的眉毛：“你乖乖的，娘就会没事了。”

说着，将承担塞给了韩燕娘：“里头有金饰，路上花用，记得了，千万别一头往北撞。楚王起事，北面必是谨防死守的，绕个圈儿，东进，再折向北。”

姜长焕拿到手里掂了掂：“行。你坐好了，别乱动。这雨到了天明也一定能停，担忧也没用，先睡吧，我去拿铺盖。”

贺平章在睡梦里哼唧了两声，瑶芳忙拍拍他，轻声哼着歌儿哄了一阵儿。小宝宝咂吧咂吧嘴，黑暗里收回轻微的“biubiu”声，又睡熟了。俄然，船狠恶地闲逛了几下，小宝宝又哼唧了起来。瑶芳一面拍着他，一面问：“如何了？”

瑶芳抱着贺平章，冰冷的雨水陪着油衣打在身上，寒意入骨。身边是姜长焕，这小子自从啃了瑶芳一口以后就默不出声。一手拉着亲娘，一手捏着媳妇儿油衣的一角。

韩燕娘泪如雨下：“我……”瑶芳又将贺平章裹紧了塞到她怀里，扯了油衣给她：“走！”韩燕娘道：“我走了，老爷就死定了，我在了，还能护他一护。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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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舱里各种物事倒是一应俱全的，这本就是瑶芳用来逃命的东西。衣食尽有，柴炭炉子也全，都堆在舱板下头。又有铺盖、草席等物。只要出了城，不被逆党捉了去，糊口是不成题目的。

简氏吓了一跳：“不会惹人重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