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逃亡第一站[第2页/共7页]

姜长炀没回声，背对着弟弟摆手道：“听话。”

韩燕娘泪如雨下：“我……”瑶芳又将贺平章裹紧了塞到她怀里，扯了油衣给她：“走！”韩燕娘道：“我走了，老爷就死定了，我在了，还能护他一护。你走！”

瑶芳咬牙道：“顶住了。纵不能再往前走，也不能就这么搁江里！总得找个避风的处所比及天亮才行！”

瑶芳道：“伯母不须太急，楚王怕是瞧不上家父，得先将府里的人摒挡完了，再过来，另有半晌时候。家母脚程不慢，也许能追得上公子。府里有两匹马，来得及。”说话间，马也牵了来。

瑶芳道：“我不走！这里不能没有主事的人。”娘你忘了爹不顶用了吗？他懂个甚么安插安排啊？！他还不如我呢！

韩燕娘道：“听话，我入了你家门就得陪着你爹，时候迟误不得了。快，跟你姜伯母走。”

姜长炀在细雨中趴在船舷上吐水，吐完了水，喘-息着说：“别急着往北，逆贼封闭了门路。”

大师都没有甚么胃口，胡乱填了些东西，何妈妈又去洗锅盆，先拿河水冲了残渣，再用净水冲去河水留下的藐小泥砂。做完这些，贺平章又不肯消停了，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四周转，瑶芳心头一酸，将他抱了起来：“你乖了，阿姐在这里，你不要哭啊，娘好着呢。”

【晓得你不早说！】姜长焕的声音却很稳：“有劳曹大哥了。”等曹忠出去以后，他却又寻瑶芳：“你另有刀么？给我一把，棍子也行。”

劈面姜长焕已经猛地站了起来，他长量并未长开，还没够着顶篷，曹忠个儿高，立时撞了头。啪！这是姜长焕没站稳跌交的声音。

谷师爷不住在衙内，张先生倒是好寻，老先生才躺下，却展转难眠，他还记得瑶芳说过，元和八年，楚王反。心想，不至于就是明天吧？被安然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时候他吓了一大跳：“甚么？”

简氏见他们都上了船，低声道：“你们先走！二郎，你不长大也得长大了，跟着二娘往东走，我得寻你爹去！我不能分开！”

比及贺平章又肚饿的时候，内里的雨还是没有停下来。曹忠看了看系舟的石柱，焦心肠道：“江水又涨了。”

何妈妈胡乱点着头：“哎哎！阿管呐！我们寻个能停船的处所呗。”

两人奔向船头，瑶芳还没认出此人的头脸，姜长焕已经肯定这是他哥哥了：“大哥？”

江水还未安静，船行得七上八下，好轻易到了姜长炀跟前，只见他头发也散了，衣服全脏了，抱着一段浮木泡在江水里。姜长焕抱了一条长绳抛给他，曹忠着力，将人拖了上来。

等姜长炀换好了衣裳吞了一碗粥，宁乡渡头也近在面前了，这处渡头有人看管，也有几个梢公摆渡，趁些钱好养家糊口。本日却透出一股萧瑟，曹忠好了几声都无人应对，跳上去一看，渡头边的棚子里一片狼籍，像是逃荒的人才走了一样！

一气走到厅里，贺敬文嚼完了鸭脖子正在洗手，韩燕娘见他醉醺醺的模样，端起水盆兜头浇了他半身水：“还喝！醉不死你！楚王反啦！”

姜长焕沉默地看了她一眼，全没了当初揪人小辫儿的调皮。低声问瑶芳道：“曹大哥衣裳也湿了，有得换么？”瑶芳点头道：“有的，这船是我家进书送书时使的，他们工人有衣裳在，就是粗糙了点儿。出来左手边柜子里第三格。现在不能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