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了个昏招[第2页/共3页]

贺敬文与李章两个，书读得都是半好不好的，偏生读墨客的臭弊端一样很多。贺敬文觉得，要改了这宗族排行，是件大事，需得好生筹议，李家也须得有所表示，起码要客客气气出个面儿。李章则觉得，此事是贺家事，贺敬文合该早作策画的。晓得外甥与他重了一个字，李章当时便痛骂三天，还要贺敬文向他赔罪。

一见到孙子小小的个头儿，罗氏先扯出一抹笑来，继而又沉了沉脸。外甥肖舅，贺成章的娘舅李章，品德虽不如何，生得倒是不俗，俊眼修眉，唇红齿白。贺成章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几分漂亮的模样，看着实在喜人。

说穿了，都是为了传宗接代，灿烂门楣。哪怕是要给贺敬文续弦，为的，也是这个。

事情到了这一步，顶多是老死不相来往。孰料容家的人离了去，李章却放言：“你家孙子老是我外甥！”

罗氏道：“这么热的天，你不在背面歇着，又跑到这里来做甚么？也不怕累！等会儿且有得忙呢。”

贺成章垂下头来，一双胖手握在一起来返来绞着，看着非常不幸。罗氏的心又软了，一把将孙子搂到怀里，甚么李章甚么奁田都抛开了，眼泪落到了贺成章柔嫩的头发上，哽咽道：“我薄命的儿啊！”

就在两人角力的时候，猛听得内里罗氏怒喝：“内里谁在叫唤？！”

罗氏已经清算了表情，单等着孙子过来。

罗氏哭得更短长了。

弦，老是要续的。倒不是继母有多么首要，而是贺家的持续更加首要。贺瑶芳没希冀着今后没有继母，只盼着别弄个跟上辈子柳氏那样的太恶的继母就好。眼下这家里，她是说不上话的，她大姐的定见被正视的能够性也不大。反是贺成章，大有可为。

也幸亏贺成章不晓得，见到了罗氏，胆气还壮些。一见罗氏，先灵巧地唤一声：“阿婆。”

门内，罗氏的脸颊跳一两跳，深吸了几口气，才对侍立一旁的宋婆子使了个眼色。宋婆子原垂手站着，此时见这么个眼色，也不唤小丫环，亲身脱手，将桌子上的点心渣子清算得洁净了。又谨慎地递过帕子，请罗氏擦了擦手――方才罗氏一向在活力，使手将一碟子的糕点都碾成了碎渣子。此时一摸帕子，在宋婆子顶好的一方帕子上留下几个油乎乎的指印。

身后，他的乳母张妈妈慌镇静张地追了过来，将他抱起，便要往回带：“哥儿、哥儿，哥儿可不敢如许，老安人有闲事要办哩。”

单这两条，就够人懊丧的了，再加上亲家不懂事儿，跑到白事上撑局。罗氏一个头胀得两个大，昏昏沉沉地怄了好久的气，内心便有些不痛快，看甚么都不扎眼，也会无端发些脾气。但是看孙子还是极重的――如果孙子没有一个讨厌的娘舅，就更好了。

不等贺成章出房门，又小声嘀咕：“返来了也是个不顶用的。”

男人，甭管春秋是老是小，都是经不得激的。激将法不管用，那是你没用对路数。贺瑶芳自的对于这位大哥的体例，对贺成章这个年纪的男孩儿来讲，妹子一脸信赖地说一句：“阿爹没返来，不是另有大哥么？”就能让他把小胸脯挺得高高的，举头阔步去罗氏那边“撑门面”了。

罗氏亲为贺成章整好了衣衫，命宋婆子与张妈妈一道护送他去前头待客。贺成章冲罗氏像模像样地一揖，不及回身，前面又传来喧闹声，罗氏额角一起，唯恐又出甚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