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娘的孩子[第1页/共4页]

贺成章：……他是担忧mm，不是馋了！不是馋了！

贺丽芳故意再问甚么，宋婆子又仓促告别了：“我得盯着前头的茶水，可不能怠慢了客人，哥儿姐儿有甚么事儿，尽管叫你们的奶嬷嬷去做。老安人叮咛了，这几天，她们旁的不消做，尽管照看哥儿姐儿。”

胡妈妈巴不得不掺杂这“偷听”的事儿，忙说：“你照看二娘，我去，我去！”

至于祖母，更是好猜。只怕过未几时便要想着给父亲续弦了。此时父亲年未三旬，已经是举人了，算得上是少年得志，怎能久做鳏夫？贺瑶芳是做过母亲的人，最能猜着祖母此时的情意。旧亲家不堪，当然要结一门能帮衬的新姻亲了。

贺丽芳道：“算了。”

叫阿春的小丫环跑了来，叫一声：“大娘。”

贺瑶芳吃完糖粥，嗓子里甜得发腻，可为了多听一些谍报，还是硬忍着一点一点吃完了——何氏旁的都好，只要一点让人发怵，凡她下厨，甜便极甜，咸便极咸，口味极重。由着何氏给她擦了嘴，忙追了一句：“我要喝水。”

孙子孙女儿再亲，能亲得过亲生儿子？亲得过开枝散叶？便是她的亲哥哥，正子嫡孙，在没长成、没能娶妻生子光宗耀祖之前，在这位老祖母的内心，也是重不过亲生儿子的。便是已经立室立业了，儿与孙，孰轻孰重，也是不好说的。何况，他们的舅家还做下了这等不包涵面的事情？如此看来，继母进门、贺家式微，竟似避无可避。

胡妈妈一听“舅家”头就大了一圈儿，又将她一阵儿好哄：“可洪姨娘是贺家的妾，与李家是不相干的。”

亲娘已死，父亲正值丁壮，只要她哥哥一个儿子。她祖父这一支，到了她哥哥这里，便是五代单传。如何能不续弦？

将两个“刁奴”打发走了，贺丽芳背动手，在地下踱了两步，俄然走到门口，叫住了一个扫地的小丫环：“阿春，你过来。”

贺成章俄然问道：“间壁容大人家？”

胡妈妈之“深意”，贺丽芳竟然颇能明白。她气鼓鼓的点点头，望着胡妈妈的背影，暗想：娘说的公然没错，这些人，净会偷奸耍滑。

贺瑶芳倒是真的晓得！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了！原觉得舅家只是贪财不要脸，没想到，还犯了如许的法！则舅家焦急要奁田的启事，当是要拿钱买命，疏浚干系。怨不得柳氏能整垮她舅家，继母柳氏的父亲，恰是州府的推官，推官正掌刑狱等事。

贺瑶芳一点停顿也不敢打，又问：“那间壁的容大人家？”

阖家高低，好似被下了封口令普通，再没人提及。偶有一二窃保私语者，不是被打板子掌嘴，就是被发卖，不消半月，便再也无人提及此事了。

贺丽芳不置可否，张氏叮嘱一句：“大郎在这里坐着，我这便就也给你煮糖粥。”

贺家大小也算是个士绅人家，讲究些个摄生之道，饮养老是禁暴饮暴食。贺瑶芳年纪又小，何氏给她拿来的糖粥只要一小碗。听闻要给贺成章煮粥，忙说：“那头小厨房锅里另有，在窗根底下阿谁小灶上。”

她年纪小，晚间睡觉便由何氏搂着睡。钻到何氏怀里便说：“妈妈，我想娘了。”弄得何氏泪涟涟的，她本身也感觉难过，两人抱作一团，也不管暑热，好生哭了一场。这才小声问何氏：“我舅家如何了？如何不能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