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瑶芳的决心[第3页/共3页]

贺瑶芳尽管沉浸在兄姐失而复得的心境里，得空顾及长姐这口气出乎料想的重，说的话也不像是个七岁的孩子。她小声问道：“爹呢？”

这等话，真要哄个三岁的孩子，也是行的，可惜，贺瑶芳现在不是真的三岁，也没表情听她说这些个。一想到本身现在才三岁，说的话也没人肯听，想做甚么，怕是有一堆人拦着不叫做，就够她再哭一回的了。

贺瑶芳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端的认命，早便遂了继母的心，木偶普通由人玩弄，好换些银钱了。也不至于能一起挣扎到做了太妃，只可惜，到了阿谁时候，保持过她的兄姐都已不在人间了，终成一世遗憾。

贺瑶芳心头一震：是呀！我另有舅家呢！只可惜被继母柳氏那贱人害得不轻，柳氏面儿上对她们说，她舅家如何好，背里却下阴手，贺瑶芳影象里竟是再没有见过舅家人。今番若能联络上了，提示舅家早作防备，常常来往，断不至于受那柳氏的气。

贺丽芳大口喘着气，她已经七岁了，多少晓得好些个事儿，母亲病重这一段日子，让她快速地生长了起来。见有弟弟哄着mm说话，捏了捏拳头，对本身的乳母胡氏道：“胡妈妈去听着，看前面有甚么事。”

何氏没法，只得将她抱到妆台前，自坐在凳上，抱她去看那菱花镜，口里道：“看看看看，这镜子里的小娘子是谁？怎地这般俊来？”口里啧啧有声，又说，“哭便欠都雅了，人都不喜好了。别哭了，我们洗洗脸，吃糖粥。”

贺瑶芳：……

胡乱承诺了何氏的叮嘱，等何氏去煮糖粥了，贺瑶芳跳下床来，穿了鞋子，排闼便往外跑。既非游园别业，端庄的房舍布局都是大差不离的，她略一辨方向，便寻对了处所。人矮脚短跑得慢，却有一桩好处――不低头便看不见她。越往灵堂去，人便越多，乱乱糟糟的，只要“没娘的孩子不幸。”、“他舅家又来人了？”、“贺举人还没返来？”

这有些时候，晓得得越少，就越轻易出错。

哭死了对本身也没甚么好处，不过是给看客添一笔谈资，让仇敌看着高兴罢了。或许，这回不是老天坑她，反倒是疼她呢？给她个机遇，别再有那么多遗憾――我若死了，这哥哥还得叫人治死，这姐姐也难有好了局。既然叫我重活一回，必不能叫这家败了，叫这些亲人枉死了。

公然，何氏先往铜盆里投了张帕子，给贺瑶芳擦了把脸。揭开妆台上一个小小的瓷盒子，闻那香气，当是面脂一类。小孩子常哭闹，又或调皮，常会脏了脸要洗，次数多了就会皴裂，是以家中是常备这些东西的。何氏才揭开了盖子，又叹一口气，将盖子合上了：“这也太香了。二娘忍一忍，这会儿不好花红柳绿的。”死了亲娘，如何好带着一身香？顺手又将另一盒胭脂也收了起来，免得小孩子胡乱抓了摸到脸上去。

只是……要如何做呢？低头看一看这短腿儿短胳膊，前太妃一张小脸儿阴得能滴出水来――年纪太小了，说出来的话也没个肯听的呀！

沉着一张脸，贺大姐一手一个，拎着弟弟mm到了本身的房里。她的乳母跟在前面，一句话也不敢说，直到贺丽芳问道：“何妈妈那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