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故人[第1页/共2页]

眉如弯月，肤若凝脂。一袭碧落色兰斑纹圆领长袄，走近时似有淡淡兰香。

佑儿忙将书放下，幸亏书封写着魏朝旧录，宋辙并未深想，只叫掌柜将这类的书都包好送去西园巷。

世人见了礼，见他眉宇间不甚畅快，皆是给李侍郎打眼风。

李侍郎得了沈谦嘱托，特在衙门备了一桌席面给宋辙拂尘，比及亥时沈谦着一身月白道袍出去，像是清风朗月的谪神仙。

佑儿是瞧见了窗棂上的身影，才听得他声轻不成闻的脚步，掩门鲜明道：“从未睡过这么好的屋子，倒是不风俗得很。”

那女子听闻他不识本身，双颊顿生绯红，身后的丫环上前答道：“我家蜜斯是户部李侍郎令媛，宋主事前前在玉京时，随老爷去家中议事，曾与蜜斯见过。”

吓得佑儿忙说不必不必，宋辙还当她是惊骇了，只说不急于一时看完，一月看三五本总能沉淀涵养。

都晓得沈谦现在进内阁就临门一脚了，只差将秋税收足，叫国库充分，便是谁也不能抹去的功劳。

宋辙是后半夜返来的，本来税银交代的事就是慢工粗活，到了戌时才盘点交割。

回到家中，却见佑儿房里还亮着灯，宋辙踱步走近，又感觉不甚公道，正欲回身拜别，西厢的门框“吱呀”一声，佑儿裹着大氅出来。

挼风也说不清楚：“看模样像是。”

“我们不过是返来住几日就走，不必与他们多来往。”宋辙叮嘱道。

宋辙打着给佑儿买些字帖的主张，一时挑花了眼，回过甚瞧她竟埋首看书，顿时欣喜：“可贵见你如许长进，看得甚么书？”

“听闻你住西园巷？”沈谦冷不丁问道。

宋辙瞧着她这模样，但笑不语，只一味朝书斋走去。

话未说完，宋辙便小扣了敲她的额头，不悦道：“你可真是甚么都敢想！”

李侍郎晓得沈谦的为人，向来雷霆之势，如果要见怪早就命令了，那里会这般微风细雨，缓缓道：“韦员外郎说的在理，不如户部亲身给汝州府下道律令，勒其马上押银入京？”

三人走在长街上，采买倒是风趣。虽说是主仆干系，宋辙手里却拎着佑儿看上的东西。

宋辙今后退了半步，告别道：“宋某另有旁的事，就不担搁李蜜斯了。”

佑儿听罢，当即推委道：“那奴婢如何住的！”

枫叶飒飒作响，惹得四下哗然，佑儿见他如此不再推让，只说了白日里孟府热烈的事，打岔了宋辙藏在心底的哀伤。

沈谦感觉在理，这才点头应允，又高山起惊雷道：“本官本日入宫听了件奇是，也与汝州府有关。有人写了密信揭告光禄寺汤玉，草菅性命卖官鬻爵，桩桩件件二十余条罪行，皇上大发雷霆，当即命令大理寺与都察院共查此案。”

“这有何妨……他们不会介怀的。”宋辙低语道。

昨日在马车里，看得不算逼真，现在佑儿跟在宋辙身边，走在玉京的长街上，总算明白为何南来北往的客商会说，玉京繁华繁华，江南娟秀琳琅。

夜里宋辙留在沈谦公房里密谈半宿，到二更时才告别拜别。

他起家亲身扶了宋辙坐下，才环顾其别人如有所思的神情，冷声道：“如果有人先前与汤玉有连累，便早些去都察院交代，不然案子开审后被带走的，本官一概不讨情做保。”

她总会说一些让宋辙意想不到的话，他看了眼屋子，叹道：“这屋子是我爹娘本来预备给……天然桌椅床榻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