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2页/共3页]

真宗心中一黯，不由地抱紧了郭后。郭后缓缓隧道：“臣妾自嫁了官家以来，官家待臣妾一向爱重有加，只是臣妾无德，一则，一向没能多服侍官家……”她俄然咳嗽起来，真宗忙端过水来，她浅浅地喝了一口，缓过气来，过了好一会儿又说：“二则，没能为官家留下一个皇子来……”

刘娥只说了一句话：“以是，本日站在这里的人是我。”

郭后喘了口气，强撑着道：“前些日子，臣妾也几次想过这个题目。若论待人办事，善能照顾官家的，又能安抚后宫的，臣妾冷眼旁戏，原是谁也比不上刘德妃。臣妾病了这些日子以来，难为她日日都来奉侍着，毫无牢骚，实是后宫中极可贵的人。臣妾身后，如果能由她代替臣妾继位为后，原是一件极好的事……”

听起来有点讽刺，她并非痴顽，郭后恨她，三番五次对于她乃至曾经想要取她性命，她并没有健忘。杨媛也曾经问过她：“姐姐健忘皇后是如何对姐姐了吗？”

真宗心中难过，道：“皇后，不要这么说，太医说了，你只是受了风寒，用药以后就会好的！”

真宗下朝后，传闻皇后已经醒来，忙起驾到了寿成殿中看望，见了郭后神采蕉萃，整张脸都陷了下去，也不由心伤，扶着她道：“你醒了，可感觉好些了吗？”

真宗扶着她，又肉痛又打动，急叫：“太医，快传太医！”全部宫中一下子忙成一团。

郭后闭了闭眼睛，又展开来，缓缓隧道：“只可惜，德妃她出身寒微，朝中大臣们必会反对。本朝建国以来，后妃皆是出身将相之家。官家，现在国事狼籍，哪能再让后宫的事影响了朝政呢……”她停了一停，持续道：“更何况官家至今无子，此事在臣妾心头难以放下，实在是死不瞑目。官家是个好德不好色的天子，如此后宫诸妃嫔年纪都大了，再孕育皇子的机遇怕是不及年青的女子。固然臣妾凭私心说，是想取中了平日与我情同姐妹的刘德妃，但是若以作为一国皇后的公心，倒是要要求官家选一个芳华仙颜，出身将相世家的女子继位为后。如此，一则可安朝中重臣之心，二则年青的新皇后可觉得官家孕育新皇子，三则也可更好地……咳咳咳……更好地照顾……咳咳咳……”

紧接着，倒是刘德妃呈现在她的面前，柔声道：“娘娘可醒了，快拿灵芝汤来，快告诉官家去！”

郭后闭上眼睛，微微调息一会儿，这才渐渐隧道：“德妃，难为你了！”

见郭后病着，因刘德妃先过来日日服侍着，宫中诸妃嫔亦不敢不来，刘娥见她们凑这个殷勤，便奏知真宗，分红三批轮班服侍着。诸人见皇后病重，服侍的也懒怠得很，只是见德妃日日在此，亦不敢开溜，此时听得皇后叮咛，巴不得这一声，忙拿眼睛看着刘娥。

郭后已是喘得口不能言，犹自指着真宗手中的奏折，吃力隧道：“沈、沈……”

刘娥淡淡隧道：“娘娘别这么说，您是一国之母，奉侍娘娘原是臣妾的本份！”

郭后悠悠醒来，展开眼睛，却见是侍女莺儿蕉萃的脸，见了她醒来，喜极而泣道：“娘娘醒了，娘娘醒了！”

自回京以后,她已经隐然是后宫之主了，统统的人都去她的宫殿来向她献殷勤，而她却率先来到寿成殿照顾郭后的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