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第1页/共3页]

真宗道：“好好儿的，何必说如许的话呢！朕还要和你再做三十年伉俪呢！”

杨媛迷惑地看着她：“只怕易位而处，皇后可不会这么善待姐姐。”

真宗心中一喜，忙道：“你却又说到那里去了，她奉侍你，原是应当的！”

郭后虽是病中，警省之心并不下于昔日，见状道：“杨婕妤，你扶德妃归去歇息吧！”

见郭后病着，因刘德妃先过来日日服侍着，宫中诸妃嫔亦不敢不来，刘娥见她们凑这个殷勤，便奏知真宗，分红三批轮班服侍着。诸人见皇后病重，服侍的也懒怠得很，只是见德妃日日在此，亦不敢开溜，此时听得皇后叮咛，巴不得这一声，忙拿眼睛看着刘娥。

郭后叹道：“臣妾再也不能奉养官家了，畴昔各种错处，老是官家一向肯包涵臣妾。臣妾这两桩苦衷放不下，走得也不能放心。臣妾虽去，后宫不能无主，官家切要承诺臣妾，早日再立新后。臣妾晓得能够有人代替臣妾好好奉侍官家，臣妾也走得放心。”

真宗轻叹一声：“这不能怪你，或者是上天不肯垂怜朕的原因！”

刘娥只说了一句话：“以是，本日站在这里的人是我。”

郭后已是喘得口不能言，犹自指着真宗手中的奏折，吃力隧道：“沈、沈……”

莺儿忙率统统的人退下后，郭后从枕下摸索出早些日子就已经备下，刚才特地找出来的一封奏折颤抖着递给真宗道：“这是臣妾的遗奏，官家，待臣妾去世以后，再翻开吧！”

莺儿轻声道：“娘娘，自您回宫以后，连着三四天，德妃是每天过来亲身服侍着，奴婢们劝也不管用，都好几天未曾安息了！”

郭后闭了闭眼睛，又展开来，缓缓隧道：“只可惜，德妃她出身寒微，朝中大臣们必会反对。本朝建国以来，后妃皆是出身将相之家。官家，现在国事狼籍，哪能再让后宫的事影响了朝政呢……”她停了一停，持续道：“更何况官家至今无子，此事在臣妾心头难以放下，实在是死不瞑目。官家是个好德不好色的天子，如此后宫诸妃嫔年纪都大了，再孕育皇子的机遇怕是不及年青的女子。固然臣妾凭私心说，是想取中了平日与我情同姐妹的刘德妃，但是若以作为一国皇后的公心，倒是要要求官家选一个芳华仙颜，出身将相世家的女子继位为后。如此，一则可安朝中重臣之心，二则年青的新皇后可觉得官家孕育新皇子，三则也可更好地……咳咳咳……更好地照顾……咳咳咳……”

刘娥淡淡隧道：“娘娘别这么说，您是一国之母，奉侍娘娘原是臣妾的本份！”

郭后闭上眼睛，微微调息一会儿，这才渐渐隧道：“德妃，难为你了！”

杨媛似有所悟，看了她一眼，这一眼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眼神。她或许未能完整明白刘娥，但是她只晓得，本身做不到如许。

宋真宗景德四年四月中旬，皇后郭熙因随驾西巡传染风寒而病死，长年三十二岁，真宗赐谥号为“庄穆”二字。

郭后强撑着病体，说了这么一大番话，到最后一句时，已经是力不能支，咳成一团了！

郭后喘了口气，强撑着道：“前些日子，臣妾也几次想过这个题目。若论待人办事，善能照顾官家的，又能安抚后宫的，臣妾冷眼旁戏，原是谁也比不上刘德妃。臣妾病了这些日子以来，难为她日日都来奉侍着，毫无牢骚，实是后宫中极可贵的人。臣妾身后，如果能由她代替臣妾继位为后，原是一件极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