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荼毒，一世为蛊（二）[第2页/共2页]

“小皇子、小皇子薨了！”

“还真是心有灵犀。”玉珩淡笑着，俯身筹办茶具。

“嗯！”她承诺着，唇畔的苦涩散去，化作一抹温宁：“我累了，想睡一会儿，不消唤醒我，让我做个好梦吧。”

她向他敬了杯酒，袖口上缀着几朵洁白的梨花，是初见那天穿的紫纱裙。玉珩俄然想到她实在很俭仆，并不像传闻中那样。他乃至还想起，她喜好紫色、喜好梨花、会多情地把花瓣上的露水当作泪珠，悄悄抚弄花枝的模样让人极尽顾恤。

小皇子生辰这日，玉珩甚是忐忑，幸亏宴席快开端时，皇后一袭凤袍，姗姗而来。

皇后缓缓起家，在阶沿坐下，雪花落在如墨的青丝上，仿佛倦怠的白胡蝶。

幸亏自小皇子逝后，宫内不再有人暴毙，世人都悄悄光荣，说妖女终究有所收敛。不知为何，本该欢畅的玉珩心底却出现隐忧。

“是不是有些迷惑？我们仿佛熟谙好久了，又仿佛本日才熟谙。”她侧过甚，娇贵和冷傲褪去，唯剩沁骨的哀怨与和顺。

“又要去奉迎阿谁妖女吧，亏你曾是世家公子，受了宫刑后就变成了卑贱的喽啰。”

她文静地坐在亭中，固执青铜爵的柔荑，仿佛有着回转光阴的才气。

他将她最喜好的冰玉小巧盏递了畴昔，正欲倾诉些心声，她已将窗门关上。

“嗯，要结束了呀。”她扬唇含笑，袅袅茶烟飘到虎魄明眸中，凝成了氤氲的雾气：“玉珩，我收回那天的话。”

话音未落，她却执起小巧盏，像喝酒般一饮而尽：“这茶的名字太哀痛，你还是别喝了。”

*

“皇孙已经满五岁了，朝臣皆请奏立他为太子，不知皇上做何考虑？”太后冷冷地瞥了皇后一眼。

十仲春初三，柔妃诞下一名小皇子，皇上龙颜大悦，下旨普天同庆。朝廷表里皆言小皇子乃吉星转世，能使妖女心存害怕，乃至他出世之前都不敢再作歹。

“茶的味道能够吗？我还没品过，给我喝一点。”他忙转开话锋。

“我恨你……”她哽咽的声音尽是凄怨，却仍然抓着他的手不肯松开。

“琬琬――”

“你的茶具呢？”

“天哪，阿谁妖女……皇上是被下了蛊么，要放纵她到甚么时候！”

玉珩站在亭边，尽力以局外人的目光核阅着她，夜幕下的白影，清楚充足诡异，可如何看都仍然不像妖女。

“本日是去凤栖宫的日子吧。”皇上的表情很轻松，仿佛终究挥散了多年的阴霾，今后雨过天青。

“被人砸了。”

“对不住，扳连你了……”她的声音含糊不清，柔弱的身材从石凳上摔了下来，也不起家，筹办一醉如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