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泪,谁道飘零不可怜[第1页/共3页]
我已经接管这个究竟了么?我是他的飞燕,是他的妃子,与合德从同甘苦的姐妹,变成了同宠辱的“姐妹”……
“如何,我的两位掌上明珠,礼品可还喜好?”刘骜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我们赶紧昂首,只见他负手站在阁楼上,古潭般通俗的眼眸溢满和顺。
“归正有姐姐和主上宠着我,我为何不能率性。”合德摇撼着我的胳膊,粲然笑着,斑斓的脸颊仿佛明珠生晕。
“没有,她派侍女来请的,要回绝吗?”
“鸳鸯在梁,戢其右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殿内鸦雀无声,连合德那曼妙如丝的歌声也变得幽远起来。我摇摆着身姿,只觉面前人影憧憧,烟霞渺渺,人也跟着惝恍起来,仿佛本身真的化身为一只飞燕,已分不清是在金盘上起舞,还是在云雾中穿越?
“两位娘娘请快些上马车吧。”徐内官催促着,仿佛此行比较隐蔽。我和合德只好披了外裳,让贴身侍女打着灯笼,悄悄出了宫门。
“婕妤,这下糟了,倘若王美人腹中的龙种有闪失,太后毫不会放过我们的!”小萼吓得神采惨白,我只感觉一阵难受,不由跌坐在草地上。
惊吓中,我想到初见刘骜时跳的那支舞,马上纵身一跃,将手中的绸带往梁上抛去,红绸如火焰般上升,又如彩虹般缓缓垂落,而我也缓缓跌坐在金盘中,仿佛一朵落日下的睡莲,昏黄又倦怠的斑斓。
“主上?”我悄悄喊了一声,却没有应对。
我们才进正殿,宫女们便施礼退下了,临走前还关上了殿门。
“哼,主上用心不睬我们。”合德噘起嘴。
“真是太美好了。”班婕妤收回梦话般的赞叹,世人亦纷繁跟着赞成,只高台上的三小我没有说话。
“合德还是小孩脾气。”我拥着合德,她也灵巧地靠在我的肩上,马车缓缓前行,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爹爹俄然离世,他的妻还未将他下葬,便和仆人筹议要将我们姐妹卖掉。我们只好连夜逃离江都,雇了一辆陈旧的马车赶路,夜不敢寐,就这么紧紧地拥着相互,泣不成声。
“姐姐,主上是要我们找他呢。”合德朝我眨了眨眼睛,牵着我的手,渐渐往前走去。
“澜月宫位置比较偏呀,常日也没有人住,主上宣我们去那做甚么?许是挖空心机向我们赔罪呢。”合德扬了扬眉毛,纤纤玉指梳理着有些混乱的发丝。
太后的脸上还留着惊奇之色,但眼中仍倒映着那面暗淡幽寒的铜镜,冷冷地核阅着我。许皇后则是忧心忡忡,只怕还陷在王美人有喜的暗影里,她真的岌岌可危了吗?
“两位娘娘请下车。”几个宫女打着灯笼将我们引进了澜月宫。
琴音骤疾,似淋淋急雨般倾泻,我也跟着如旋风般疾转,手中的红绸更是舞得缤纷残暴、如梦似幻……世人缓缓回神,收回赞叹之声。快结束了,我轻吁了口气,正欲将行动放慢,脚下的金盘却快速一晃,此时我只要一只足尖着力,这一摇摆,的确就是致命一击。
“合德,许皇后现在的处境是不是很糟?”回宫后,我悄悄问合德。
“合德,你真美。”我欣然望着合德,夜明珠的莹光将她美玉般的脸颊照得更加绝色,的确明艳不成方物。
“姐姐,王美人才没有当皇后的命。”合德的手镯碰到妆匣,收回清脆的声响,实在声音并不大,我却莫名有些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