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伎泪,轻寒细雨情何限[第2页/共3页]
“那还是算了吧,我不想同她扯上干系。”他耸耸鼻子:“你不喜好听她的不好,我不说便是,今后我们一起的时候,都不要提她。”
“不消拘礼。”我淡笑着点头,这个少年眉宇间蕴着一脉春水般的轻灵之气,不见涓滴王公贵胄的骄豪侈糜,让人非常舒畅,更兼他脸上还稚气未脱,我完整忘了皇后的身份,只把本身当姐姐了。
我蹙起黛眉,他澹泊清和的气质若轻风拂柳,但方才的语气却透暴露纨绔后辈的自恃骄狂,一双墨玉般的眼眸乃至含着不屑。
小蕊和小萼劝说道,她们担忧我一向委靡不振落空圣宠,实在我哪有甚么病,只是心境不佳罢了,但当然不能明说,遂点了点头,摆布不过是多一副药,归正这些日子我也没少往水池里倒药汁。
谁知我应允不过半个时候,庆安世就前来拜见了。他一袭竹青色丝袍,清癯的身影仿佛一枝寂静的修竹,他抱着琴向我施礼,举手投足,都好似一幅适意的山川画卷,浑然天成的温雅风骚。
“娘娘,方才有个寺人过来探看,说庆公子问您克日可觉好些,若还是不佳,他晓得一剂良方,定可治好您的晕眩之症。”
“我的琴艺可比她高。”他说这话时,的确像个负气的孩童。
“飞燕。”刘骜疾步过来,揽住我的肩:“我真觉得你要飞走了……”
“乘云而去么?那岂不是仙女了。”我含笑着,低头看碧水粼粼的幽沉天下,非论甚么消逝拜别,也不过漾起层层波纹罢了。
“这良方我早已配好,可不能由娘娘来点。”他说完竟抱着琴走到门口:“娘娘先随我觅一处幽冶高雅的亭台。”
“当然有原因。”他笑着,苗条的手指拂去琴上的雪屑。
“庆公子,赵昭仪是我的mm。”
“赵昭仪吧。”我轻声道,已经好久没听过合德操琴了,刘骜的琴艺也高超,但我下认识地不提起。
“对不起。”他和顺满溢的声音让我想哭,就像闲适的风、微暖的水、夜空中明朗的星,再悲伤失落的人也不肯回绝他的美意。
我不由笑了:“你从未听过她操琴,安知本身定超越她。”
“给娘娘操琴以后,就再不想给别人弹奏了――”
“主上,我们出来吧,我有点头晕。”
我双眸半闭,看着这熟谙却疏离的尘凡,若统统都在现在呆滞,我们的情缘是不是就不会被哀痛和孤单腐蚀?泠泠琴音似清泉般浸润我怅惘的心,我侧头望向阿谁少年,他脸上的笑容散去,闪现出一种温和的温悯,仿佛被我的哀伤所传染,故透暴露不明以是的欣然。
侧头间,窗外已飘起霏霏细雪,我不想再任由表情清冷寥寂下去,便含笑道:“庆公子的琴艺确切高深,我非常赏识,你弹几首悠远静泊的曲子给我听吧。”
世人纷繁赞叹,我却如芒在背,合德还在看着我们么?
他扯住我的衣袖,带着我朝西北角的小天井跑去,仿佛对椒房殿的布局非常体味。冷风缓缓,雪絮如梨花瓣般轻舞飞扬,落在发间身上,竟飘着丝丝缕缕的暗香。
世人闻言,全都看了过来,本来裙摆方才被冯侍郎拽出了层层褶皱,好似一朵堪堪绽放的芙蕖。借着蒙蒙水雾,我仿佛有点像立在云朵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