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承气汤[第2页/共5页]

药僮吓得跌坐在地，却见张仲景将绢帛往前一推："今有阳明燥屎，非将军不能破。"

"且慢！"芒硝冻住即将闭合的旋涡缺口，"佐以苦甘，以咸收之。"说着将芒硝晶体撒入冰阵。

四股药气在院中胶葛冲撞。赤焰焚天，白霜覆地，青芒裂土，银光碎空。张仲景立于风暴中间，白发在气浪中狂舞，俄然朗声长笑："妙哉！太阳阳明合病，正需此四气相激。"

四道真气在病患体内横冲直撞，壮汉七窍开端渗血。张仲景俄然掷出银针，正刺出神阙穴："阳明之病，当如将军破阵！大黄主攻，芒硝润燥，厚朴开结，枳实导滞——四气归经！"

青衣少年双掌按地，藤蔓缠住病人四肢："抢先理气！"

张仲景的咳嗽声从城楼下传来，四人刹时消逝。老医者哈腰拾起遗落的金蓼蓝花，花瓣上还沾着未化的冰晶。药僮捧着热气腾腾的药釜追来："师父，该试新方了。"

城西义庄的槐树上挂满招魂幡，芒硝指尖凝出冰镜，映照出棺木间游走的紫色瘴气。厚朴正用藤蔓捆扎腐尸，俄然被枳实拽着后领拖开三丈："没瞥见涌泉穴的黑斑？"

《伤寒论》摊开在青石板上，晨风翻过三百七十五方，终究停在"大承气汤"篇。四味药名在朝阳下泛着微光，仿佛闻声城郊林间传来的打斗声——红衣人的火焰追着白衣剑客，蓝衣女子用冰盾护住被涉及的野花，青衣少年忙着给烧焦的松树包扎藤蔓。

【用法】上四味，以水一斗，先煮二物，取五升，去滓，内大黄，更煮取二升，去滓，内芒硝，更上微火一二沸，分温再服。得下，余勿服（当代用法：水煎，先煎厚朴、枳实，后下大黄，芒硝溶服）。

【配伍特性】苦辛通降与咸寒合法，泻下与行气并重，相辅相成。

"说人话！"红衣人一掌拍碎梨木案几，火星四溅。

老医者捻须不语，目光穿透层层屋脊望向城郊。荒废的官道上，一团赤红火焰正从地脉深处翻涌而出，所过之处焦土生烟，百草尽枯。

话音未落，东厢药柜轰然炸开。白霜顺着青砖伸展，冰晶在月下折射出七彩光晕。蓝衣女子踏雪而来，腰间银铃轻响如碎玉："苦硝在此。"

"闭嘴！"白衣剑客抱剑冷哼，"明日若遇少阳证，看你们如何放肆。"

五更梆响时，太守府地牢传出非人惨叫。被铁链锁住的壮汉双目赤红，腹大如鼓，皮肤下似有千百毒虫爬动。张仲景手持银针立在丈外，四道身影从东南西北四方跃入囚室。

"错。"芒硝掬起河水，水中悬浮的银屑刺痛掌心，"金郁发水，当属肺邪传肾。"

红衣人虚像弹指导燃乙醇灯："小丫头，看好了！"

蓝衣女子广袖轻扬，将火星冻在半空："他的意义是，你我这水火不容的朋友，偏要同釜而煎。"

争论间，河底升起八爪鱼状的透明怪物，每条触须都缠着具骷髅。张仲景在岸上高诵《至真要大论》："诸气在泉，风淫于内，治以辛凉..."

"姐姐来得恰好！"红衣人指尖燃起幽蓝火焰，"且看这老头要如何调和冰火。"

药香冲天而起，赤、白、青、银四色光芒交叉成网。壮汉喷出黑血，血中爬动的竟满是芝麻大小的甲虫。红衣人指尖火焰暴涨，将毒虫烧成灰烬："痛快！本君好久未遇此等恶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