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梅满南山[第1页/共3页]

“前辈在担忧甚么？”我第一次听到驱魔的发源，颇感兴趣，忍不住诘问。

“我记得上古神话中，当是共工与颛顼争帝得胜，怒而触不周之山，折断天柱，毁绝地维，这才有了女娲补天，斩螯足以立四极，与前辈所言相去甚远。再者，这个故事年代太太长远，早已无从考据，不知它又与'埋骨湖畔，有凤栖梧'有何干联？”

“可她对我来讲很首要！”

“要说，”老方仿佛还沉浸在六合间的那场混战当中，“六合间本没有驱魔一职，人、神、鬼、魔四道也是在那场混战以后才接踵呈现的。细思恐极，那场混乱的启事当真让人惴惴不安！”

“如何？！”

“我、我……”我尚未答话，门外俄然响起了一声佛号，声如洪钟，直震得顶上的屋瓦“噗噗”作响。“阿弥陀佛！佛说这世上有七苦，施主聪明，可知是哪七苦？”

我微一思忖，道：“前辈感觉那场混战的启事并不简朴，从中渔利的人神鬼魔或许才是始作俑者，为的就是异兽体内的灵气！”

“因为，”屋子和尚俄然笑了，两只细眼落到我的身上，“你有个灵气充盈的宝贝门徒啊！”话音刚落，店铺刹时坠入一片暗中。我听到墙角四周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声，仿佛春潮雨后，有甚么藐小的东西在猖獗发展。

老方真是想当我的师父想疯了，连嘴上也不忘占我的便宜。我被他这么一问，心机俄然从上古毁天灭地的创世神话转落到面前悲伤失恋的后代情长上，大抵因为落差太大，有那么一刹时，我感觉不竭碾压本身的悲伤刻骨的拜别远没有设想中那么沉重。

“口口相传，结绳笔录，历朝历代，莫不是工于誊写之人。”

“张枣？”我猛地怔住。

“可他还是来了！”老方叹了口气。

“阿弥陀佛！鼎盛个人的拜帖是特邀驱魔界的同仁共商大事，他躲尚且不及，如何敢来？！”屋子和尚摇了点头。

我叹了口气，说了一下事情的颠末，恍忽回想起了我和芸儿相处过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我曾经和她那么靠近，却没有抓住机遇把她拢在怀中，此时现在，擦肩而过的遗憾成了难以倾诉的苦痛，郁积在胸，叫我非常心伤。

这是《镜中》的最后一句。

他摘下头上斜斜盖着的半片斗笠，暴露一张椭圆的长脸。借着顶上的电灯光，我略微看清了他的边幅。只见两条乌黑长眉底下掩着两条缝眼，仿佛没有展开，鼻子圆润矗立，底下的嘴正像他没有展开的两只眼睛一样只要一条细缝，但两只嘴角微微上翘，仿佛一不谨慎就要笑出声来，与他端方的下巴两相对比，不免有些风趣。

“传言六合初开、鸿蒙肇造时，六合间曾有一场大混战，两下相安无事的太古异灵和洪荒漠兽俄然打了起来。它们皆与日月同生，灵力浑厚，不脱手倒好，一脱手崩天裂地，摧山倒海，直搅得小小人间鬼哭狼嚎，无一宁日！”

“前辈！”我打断老方的话。

老方“嘿嘿”笑了两声，说：“灵根与生俱来，可你说你天生并无灵力，以是我思疑你的这双眼睛是有人后天送给你的！怪壁虎一役，我看你的这双眼睛能够吞噬灵力，平常人间并未几见，只怕是上古陨落的异兽才有。”

“贫僧出了庙门还是一小我，不想，行至半路，俄然有人要与我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