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一晌贪欢[第3页/共5页]

旋即，他将带有靠背的茶馆凳子翻转过来，跨坐其上，把那孩子一把拽至身前：“不准哭了。”

大师心知肚明，两日风景已过，这些梨园之人要么是被炼为醒尸，要么是被用来炼魂铸丹，现在怕是已经毫无生还之望。

说罢，他将一贯钱丢在桌上, 叮铃哐啷的货币碰撞声把伴计的眼睛都听绿了。

孩子用力吸一吸鼻子，伸手蘸着桌上杯中的茶水，画了一座山。

孩子抽抽搭搭的，神采惨白。

九枝灯面色冷酷：“……尚可。”

曲驰亦有些无法：“渐渐来，别急。”

曲驰的年事尚不成知，但他现在的智力根基划一于一名稚童。周望与他如此调和，看起来不似父亲与女儿，倒像是姐姐在宠不懂事的弟弟。

印证了心中所想，徐行之趴靠在椅背上，将椅子翘起一脚来，边摇摆边道：“是父母？姐姐？”

孟重光却捧着脸颊，没心没肺地笑着打断了九枝灯的话：“好呀，跟师兄在一起，去那里重光都高兴。”

陶闲耐烦地比比划划：“就是一种小儿爱吃的东西，用山查所制，酸酸甜甜，师兄定然喜好。”

“你们风陵山不讲挨次尊卑吗？”不等九枝灯话音落下，温雪尘便峻厉地打断了他，“我们几人在说话，你一其中阶弟子，为甚么插嘴？”

回到桌边，元如昼轻声抱怨：“那女人怎能这么对孩子，真是没人道。鬼修把她捉走也是该死。”

那孩子却把徐行之的话听出来了，双手捂嘴，极力想把哭声塞归去，憋得打嗝。

昨日刚落过一场雨，一壕清溪自塔前涓涓流过，潺潺有声。

买卖做成了，徐行之主动起家，拉开凳子，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几文钱，蹲下身放在那卖糖葫芦的老者面前，又从他的草把子上选了支个大果红的糖葫芦，塞到了曲驰手里，同时还不忘提示：“记在账上啊，别赖。”

周北南看都不看他，对少女道：“前次我同你徐师兄去首阳山缉拿逃亡鬼修，事毕以后，他说要带我去里见地见地那些个销金窟，说得像是多见过世面似的，成果被人家女人一拉裤腰带就怂了，说别别别我家里媳妇快生了，拉着我撒腿就跑。”

曲驰：“……”

孟重光挺乐于做这件事，或者说，徐行之叫他做任何事，他都很热中。

元如昼从刚才起便一向悄悄望着徐行之，面色含桃，唇角带春，但当徐行之看向她时，她却怀剑后靠，蛮冷傲地一扬下巴，应道：“是，师兄。”

曲驰很和顺地笑开了，伸手揉一揉周望的头发。

与他们同桌而坐的少女轻咳一声，粉靥含嗔：“……师兄。”

曲驰仿佛很爱吃糖，周望刚一坐定，他便又从怀里摸出他收藏的小石子，递给周望：“……吃。”

徐行之能下地那天，就着一团湿泥捏了只泥壶，又叫孟重光动用法力，将泥壶烤干，制成了健壮的瓮壶。

探明鬼修藏匿地点，将他们一网打尽，还是必行之举，但是只要这个幸存的孩子有能够晓得他们的去处，可任他们使尽浑身解数，他也是金口难开。

曲驰有些无法，对周北南道：“北南，你来试一试吧。”

元如昼和周弦只好各自退了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