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一晌贪欢[第2页/共5页]

昨日刚落过一场雨，一壕清溪自塔前涓涓流过，潺潺有声。

徐行之端着茶杯，竖起一根手指来：“行啊。一百灵石。”

曲驰亦有些无法：“渐渐来，别急。”

九枝灯瞟了孟重光一眼, 没多言声。

徐行之还没开口，中间的周北南便插了一杠子出去：“……别听他瞎扯。那些个北里瓦舍他可没胆量进，拉着你们不过是壮胆罢了。”

陶闲耐烦地比比划划：“就是一种小儿爱吃的东西，用山查所制，酸酸甜甜，师兄定然喜好。”

买卖做成了，徐行之主动起家，拉开凳子，从随身的荷包里取出几文钱，蹲下身放在那卖糖葫芦的老者面前，又从他的草把子上选了支个大果红的糖葫芦，塞到了曲驰手里，同时还不忘提示：“记在账上啊，别赖。”

孩子竟然普通开口说话了，嗓音嫩嫩细细，不似男孩，活像是个不幸巴巴的小女人：“……是我同胞兄长，从小同我一起被父母送进梨园学艺的……”

曲驰惊奇：“……行之，你措告别这么……”

那孩子一味只顾抽泣，眼圈通红，张口欲言，却严峻得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徐行之敲了敲桌子：“如昼，你去尝尝看。”

曲驰面带浅笑，目含鼓励之色，将那串满裹着金黄色糖浠的糖葫芦递过来。

与他们同桌而坐的少女轻咳一声，粉靥含嗔：“……师兄。”

周北南身边坐着他的胞妹周弦，她随了她兄长的长相，却没随他那性子，听了兄长的怪话，只温婉地掩着嘴含笑。

徐行之拍了拍孟重光的脑袋瓜：“哭谁不会。重光，你也哭一个。”

茶馆伴计出门去轰他：“去去去, 没瞥见这里有朱紫吗？冲撞朱紫，你下辈子的福报就没了！”

回到桌边，元如昼轻声抱怨：“那女人怎能这么对孩子，真是没人道。鬼修把她捉走也是该死。”

壶做好了，徐行之便开端教周望如何玩投壶。她之前从未玩过如许的游戏，一不留意便上了瘾，但是她那能挥百斤双刀的手总收不住力道，经常喀锵一声把壶投碎。

一旁的茶馆伴计搔搔头皮，替孩子解释说：“这孩子我见过两回。他们这个梨园子长年在这大悟山四周演出。传闻那班主婆娘是个悍女恶妻，罚起这些小学徒来，仿佛是跟他们上辈子有啥仇怨似的，偶然候后半夜还能听到这些挨罚的小东西在哭，哭声跟小猫崽子似的，叫民气刺挠得慌。这不，那婆娘还得了个‘鬼见愁’的名号……”

他敲一敲杯盏，对周北南和徐行之号令道：“你们俩别再拌嘴了。”

女人哄孩子该当更有一套，特别是标致女子，天生便有上风。

是以，之前曲驰对他的诸多安抚，对他而言也无甚大用。

徐行之靠在门墙边，望着他们两人，不由发笑。

说到这儿，他耸一耸肩：“这回全部梨园被鬼怪都掳了去，那婆娘也怕是真去见鬼喽。”

说罢，他将一贯钱丢在桌上, 叮铃哐啷的货币碰撞声把伴计的眼睛都听绿了。

半晌后，他咬着糖葫芦上的糖尖尖，小声道：“……我叫陶闲。”

那孩子却把徐行之的话听出来了，双手捂嘴，极力想把哭声塞归去，憋得打嗝。

徐行之正同孟重光群情着甚么，见九枝灯返来, 便拉他坐下, 指着劈面问：“你们俩听听, 那女人的琵琶弹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