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裂痕[第2页/共4页]

张居正轻声道：“防微杜渐……”

“奴婢不要万岁的赏，只要为万岁尽忠。”

“这话奴婢不敢说。”

“做的好！”万历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又拍了拍张诚的肩膀，“朕本来是想赏你点甚么，可你也晓得，现在朕是个甚么处境，想赏你银子，也拿不出来。”

“我晓得。但是正如我所说，陛下或许只是偶然之语，可如果落入故意人耳中推波助澜，便是一场风波。风起于青萍之末，陛下身在宫中，怎会晓得小女之事。又何有美如天仙之赞？”

“万岁啊，本年也十四了。”冯保吃了半桌酒菜，肚子里有了食品打底，又规复了常日的仪态。喝了口酒，慢条斯理道：

两人互为表里，荣损与共，既是志同道合的合作者，亦是足以称为知己的至好。暗里的来往，乃至礼节上的奉送都很平常，见冯保这类吃相，他微皱眉头道：“双林，如何饿的这么狠？”

“这鱼也没事净给我找费事，南京那边这吉祥一献，少不得又要破钞一笔了。”

张居正点头道：“这事没的筹议。户部部款每一文都有效项，那里能用来放灯？再说，陛下现在还谨慎性不定，更不能让他耽于吃苦，荒废课业。等他到了我这般年龄，这个天下便以安宁，国库也已充盈，当时自有金山银海由着他去花，这几年，就且过些苦日子吧。”

张居正摇点头，“这话不对。书籍有害，为何要把错误怪到书的头上？何况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太后禁几本书，到了处所上怕不是要禁几百几千本？让天下人没了话本解闷，最后挨骂的还是万岁，这就不是人臣之道了。上无所好，亦不该有所恶，无好无恶，上面的人便不能借机扰民邀功。实在陛下看几本话本，也无伤风雅，但是公开说出来，便起了个坏头。如果百官皆企图以话本邀圣眷，这民风便要坏了。”

“是啊，太岳与陛下师生情重，这话陛下不会记在内心。不过老是感觉，内心不舒畅，找个机会，跟陛下解释几句吧。”

两人对视一笑，自天子冲龄即位以来，相互相互搀扶稳定朝局，推行新政以图充盈国库复兴朝廷的各种辛苦，朝野高低的谤语乃至明枪暗箭，尽付于这一笑当中。

“如果在百姓人家，这个年龄的男孩，也该订婚了，说实话，现在开智识也不算早。你也是晓得，慈圣一想起这事，就想起先帝，管束的也就格外峻厉，话说的也重，万岁那小脸啊……你是没看到，我那心可就不落忍了。再说万岁的年龄一天大过一天，本身已经把本身当作大人看，但是在当妈的眼里，儿子到了六十岁也还是是孩子，经验起来，还就是当小孩子经验不给万岁留面子。我是怕日久天长，万岁对你这个徒弟内心有怨气。太岳，你长于谋国不假，但是也得想想谋身啊。”

冯保笑道：“那边已经位极人臣了，这吉祥也不过是求他家左都督名衔，给了他又有甚么？归正江宁那边，就是阿谁模样，不管他是不是左都督，都是普通繁华，放着顺水情面何必不做？”

冯保自火锅里夹了片肉放在嘴里嚼着。“这事，我问过了。是陛下身边，一个叫孟秀的小猴崽子乱抖机警，万岁看那侠义金镖里总有些习武的江湖女子，个个动听，还配了丹青，每天几次看那美人图，一时耐不住，就找了个宫女来试。那猴崽子又说，天下美人里，就以世侄女为第一，陛下却也没往其他方面想，只说太岳兄你既是美女人，女儿自是不差的。就是这么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