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第2页/共3页]

虽是个伶人，却看得透辟，那二奶奶不是个好相与的。从上辈子能心狠手辣的将苏霁华吊死来看，这白娘如果真进了二房院子，不出几日怕是就会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苏霁华下认识缩了缩手，指尖轻动轻移，搭住了那绣着精美绣纹的领子边沿。

苏霁华抬眸，腔调清冷，“近几日如何更加毛手毛脚了？”

苏霁华站在户牖处，先是扫了一圈屋内，然后才将目光落到白娘身上。“你本该跟着二爷，却随了我这个孀妇，生受了委曲。”

“梓枬，派人将这大氅替大司马送畴昔。”

活了二十四年，贺景瑞还是头一次这么狼狈，不但浑身沉香灰，还似宵小之徒普通从妇人朱窗内收支。

男人立于院内，抬眸看向那靠在假山石上的苏霁华，眸色清冷，却并无情感。

“大奶奶住在那边？”男人的身上尚带着沉香灰，苏霁华单手搂着怀里沉甸甸的剑，单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尖触到男人脖颈处的外露肌肤。因为方才练完武的干系，男人身上温度炙热，灼烫民气。

“三叔，我前几日崴的脚还没好。”怀中女子掩着眉眼，声音轻微。

她清了清嗓子，开端唱曲。那飘飘忽忽，五音不全的调子穿过溯雪传至隔壁院内，如同阴寒地间的孤鬼索魂。

“但说无妨。”听这名字，苏霁华已然猜到不是端庄曲子。

时候尚早，春悦园内无人，贺景瑞带着人进了正屋左室。

近几日的大奶奶，真是愈发不普通了。

“大，大奶奶要学这曲？”白娘瞪着一双眼，吓得声音都结巴了。

“略学了些外相，比不得大奶奶。”白娘拘束的站在那处，似是对苏霁华有些害怕。

正屋内，梓枬给苏霁华端了晚膳来，听到苏霁华那哼哼唧唧的曲调子，手里头的瓷盅没端稳，差点就砸了。

白娘拢袖跪地，朝着苏霁华叩拜道：“如果无大奶奶，白娘怕是就会被那二奶奶给乱棍打死了。”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令媛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倚轻风、佩环微颤。

女子香闺地，贺景瑞也是头一次进。左室寝室里置着未几物具，香塌熏炉，盥匜厢奁，木施绣床，朱窗下另有一张盖着厚垫的绣墩。丝丝缕缕，都透着女子的纤柔气味。

贺景瑞面色一滞，眸色奇特的看向苏霁华。

“这小曲名唤《柳腰轻》，是……”白娘面露难色。

春悦园内，苏霁华捧动手里的暖玉靠在榻上发楞。

“你方才唱的是甚么曲？我听着倒是不错。”苏霁华踏进屋子，白娘从速给她倒了一碗热茶。

“是。”梓枬回声，谨慎翼翼的取下那大氅出了屋门。

感喟摇首，贺景瑞翻过院墙回到清华苑。苑内，户牖处站着贺天禄，身形纤瘦的少年拿动手里的大氅，目光定定的看向贺景瑞。

苏霁华垂眸盯着面前的茶碗，却不饮，只拢着袖炉道：“讲的是甚么？”

贺景瑞后退一步，回身欲走，正屋木门处却高耸传开轻叩声。“大奶奶？”来人是朱婆子。

“这暖玉本就更衬女子，大奶奶拿去吧。”贺景瑞未接，只眸色奇特的看向苏霁华，很久后才道：“莫爬假山了，把稳湿雪石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