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你们还讲点脸吗？[第2页/共3页]

秦惠英将菜篮子重重扔在墙根，碎掉的菜叶溅落在地，声音里带着粉饰不住的气愤。

她锋利的嗓音划破氛围，带着哭腔的呼救里，模糊透出几分慌乱和无措。

看着门楼门口方老头涨得通红的脸和方老太躺在地上拍腿撒泼的模样，欣怡感受一阵想吐，气得指尖发凉，身材止不住地狠恶颤抖。

椿树前面，是个略陡的溜坡，他粗糙的手掌冒死抓挠，却甚么也没有揪住，顺着斜坡骨碌碌地翻滚而下。

秦惠英一听就火了，她满脸通红，冲着方老头和方老太瞋目而视：

话音未落，他枯瘦的胳膊胡乱挥动着，稀少白发在风里乱颤，用心趿拉着鞋，脚步踏实地往不远处的椿树挪去。

老俩口的哭嚎声穿透力极强，在沉寂的村庄里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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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秦惠英的诘责，方老太干瘪的脸上皱成核桃，尖细的嚎叫声蓦地拔高，枯树皮般的手掌捂着脸，指缝间却暴露滴不出水的眼睛。

恼羞成怒的方老头更是夸大，佝偻的脊背绷成弯弓，脚上的新布鞋在泥地上跺得咚咚响，拐杖在空中上敲出混乱的节拍：

可围观世人只是交头接耳，有的撇着嘴点头，有的抱着膀子嘲笑——这老俩口常日里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没少在他们村撒泼打滚，现在谁都没有理睬方老头的行动。

杜永仁气得满身颤抖，狠狠抽了两口烟。

这个粪凼子是杜永仁家用来沤肥的，大要泛着青绿色的泡沫，猪粪、羊粪，另有牛粪，裹着碎草在水面漂泊，腐臭的菜叶间还浮着几只嗡嗡乱飞的苍蝇。

“没天理了！杜永仁一家子都欺负我们老俩口！”

返来的时候孩子就剩一口气了，差点就冻死了，现在孩子被我们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了，你们却要来认亲，你们是如何美意义过来相认的？你们还讲点脸吗？”

杜永仁脚下的泥土本就湿滑，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带得踉跄前倾，差点一头栽进粪坑里。

几个孩子捂着鼻子躲到大人身后，有胆小的村民探头张望，却没人敢上前。

“噗通”一声闷响，方老头直直栽进坡底的粪凼子里。

方老头见状，枯瘦的双手猖獗拍打着大腿，青筋暴起的脖颈高低垂起，整小我像被扑灭的炮仗般炸开。

她一咕噜爬起家，灰白头发乱糟糟地垂在脸上，踩着沾满草屑的布鞋冲到粪凼边，浑浊的眸子里终究挤出几滴眼泪：

千钧一发之际，杜欣有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父亲的胳膊，父子俩咬牙合力，才将浑身沾满粪便的方老头从粪凼中拉了上来。

世人先是倒抽一口寒气，随后现场堕入诡异的沉寂。

杜永仁急得在门口来回踱步，看着两个颤巍巍的身影，想上前禁止又不敢伸手触碰，恐怕一个不谨慎就被赖上，额头的汗珠顺着皱纹滑进衣领，后背的衬衫很快洇出大片汗渍。

当他蓦地瞥见杜永仁递过来的尿舀子，像抓住拯救稻草般一把死死攥住，使出浑身力量猛的一拉。

“真是岂有此理！没天理了，我本身的亲孙女，凭甚么不能和我们相认？他们老杜家也太霸道了，的确欺人太过！大师都来评评理！”

秦惠英仓猝看向杜永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