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烟柳碧桃今安在,人生动静如参商[第1页/共4页]
“上谕!八百里急递!”
临别时他在顿时对印云墨道:“小六叔,好好养伤,最多一个月朕就派人来接你。等回了京,应是三月熙春,泠桥烟柳垂波,界山桃花盛开,我们同去踏青可好?”
“记得。明天开春,为我扎一只金龙纸鸢吧。”印暄言罢扬鞭催马,率五千紫衣卫绝尘而去。
都蓝接过酒碗,一饮而尽。
乌歧瞪他:“我不需求你照顾!”他大步走向本身的坐骑,行动纯熟地上马,居高临下地对阿鹿说:“阿娘,为我高傲吧!等我返来,你也要给我斟一碗庆功酒。”
那道庞大至极的目光,印暄至今难忘。
印晖虽豪武,倒也不失谨慎,又验过传旨校尉的腰牌,确认是紫衣卫无疑,便问道:“震州现在情势如何?皇上可还安然?”
事到现在,陆逢春也只得破釜沉舟,先请天子往誓师台上一站,说几句煽动听心的号令。御驾亲征,倒非常激起了败军的士气,加上听闻镇北军已在回援的途中,更是心神大定,大家发誓死守孤城,定要比及援兵到来。
镇北军练习有素,效力如风,不过一个时候便束装结束。印晖披挂金漆兽神铠,手提凌光双刃戟,腰挎长弓箭囊,骑一匹满身墨黑、四蹄翻白的踏雪乌骓,亲率六万人马,直奔相邻的震州。
“传闻就在前几日,肃王俄然调集镇北军六万人马,急仓促赶赴震州,也不知产生了甚么事。微臣算算时候,半途当与我们劈面碰上的,莫非……他们走了通衢!与我们擦肩而过了!”
大战期近,天子没有另寻前提好的寓邸,就住在虎帐主帐内,与几名将领开过会后,翻看起肃王留下的舆图和军事文书。
印暄道:“五千精兵轻骑,何惧小径盘曲,穿林涉溪也不难,就走近路。”
印云墨笑道:“好啊,泠桥烟柳、界山碧桃,我也有十五年未曾见着了。”
她浓丽的脸庞上泛着期盼与决然的光彩。都蓝深深看着她,仿佛想握一握她的手,但在大庭广众之下,终究还是收了归去,回身从台沿直接跳到了马背上。
“肃王擅离职守,导致敌军入侵,但现在不是问责的时候。”印暄神采凝重,对身边几名批示使与郎将道,“唯今之计,只要兵分两路。花霖,你率一组精干校尉当即原路返回,去追镇北军,他们人多辎重多,你们日夜兼程,或许能追上。其他人马随我直奔怀朔,收拢残剩边军,不管如何必然要守住!”
那年二十三岁的印晖风华正茂,威武而低沉,于如血残阳中最后一次回望繁华京师,向有缘无份的储君之位做最后的道别。
数月以后,印忱解除万难,立次子印暄为储君,又封宗子印晖为肃王,命他马上离京,藩守北疆雾州,完整绝了朝中“立长党”的念想。
“可汗要来,就让他跟来吧。”都蓝在顿时开口道,“刚打好的刀总要有开锋的一天,我会好好照顾他。”
那年庆王印忱刚即位,改年号为“景成”,印暄十五岁,与这个整天舞枪弄棒、春秋又大他很多的远亲大哥干系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只是礼尚来往。
“……好一个龙跃金鳞会偶然。”天子手拈诗页,低眉敛目,好久后淡淡一笑,“皇兄,你真是志向高远啊。”
听到圣驾领五千人马入城的动静,陆逢春于焦心万分中更是五雷轰顶,心道:这下完了!皇上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算守住了怀朔,也难逃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