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草里遗珠空余恨,梦中旧事自销魂[第1页/共3页]
案上山珍海味,场中歌舞纷呈,六岁半的印暄充满猎奇地东张西望,热烈的景象使他幼小的内心尽是欢乐。
印暄完成了个重担,带着等候嘉奖的神情回到父王身边。
“好儿子。”庆王摸着他的头夸道,目光却望向左手边的一袭朱衣,嘴角浮起一丝含笑。他拍了两动手掌,场中歌舞顿歇,“彻夜已纵情,散宴吧。”
“当天子很好吗?”七岁的印暄俄然问父王。
六王叔白着脸、赤着眼,恶狠狠瞪着庆王,活似要把他生吞了。印暄从未见过他这么可骇的神采,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
明黄的床纬映入视线,他才认识到,这里是他的寝宫。
印暄看那红焰似的背影消逝在门外,拉了拉庆王的衣袖,“父王,小六叔生你气了?”
“你六王叔说喉咙肿痛,喝不得酒,父王特地□□娘炖了川贝枇杷膏,你给他送畴昔。”庆王浅笑着将盛碗的托盘交到他手里,朝左手方向抬了抬下颌。
“别吓着暄儿,有话我们私底下说……”庆王几近是用要求的口气。
“是啊,这都一炷香了,还没见出来。”
“川……甚么?”
刚推开房门,鲜明见六王叔和父王推推搡搡,在吵架吗?公然,六王叔狠狠给了父王一拳,将他的脸都打偏畴昔。印暄仓猝冲上去,用力拉扯他们:“别打啦!小六叔,不准你欺负我父王!”
“回皇上,您才睡了两个时候,现在是亥时将尽。皇上还未进晚膳,是否要奴婢着御膳房传膳?”
印暄点点头,搂着她的脖颈被抱回房去。
尹春娘抱起印暄:“小世子,和姆妈去睡吧。”
“……啊!”印暄猛地坐起家,喘气不定,额汗涔涔。
方才他是在做梦。长而混乱的梦,却清楚如昨。清楚到将幼年早已忘记的影象片段,从脑海沉淀的深处又翻卷了上来,好像遗落于草丛间的珍珠,闪动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我要见小六叔,我想他了。”
“来人!”他俄然喝道。
“父王叫我?”他跑到父切身边,抬头问。
驰念他衣角绣了金线藤蔓的朱衣,他嬉笑时的眉眼,他那些希奇古怪的谈吐,他整天陪着他四周玩耍,他用心触怒他又逗他高兴……
印暄当时并不晓得,这句话问出口以后,整整十五年,他再也没能见到六王叔一面。
另一人眯着眼睛望向远处挪动而来的两点灯火,“……是皇上!如何只带了两个小寺人,侍卫呢?这刚出的刺驾案……”
“暄儿,”六王叔笑着摸了摸他的脸颊,“记着,在宫里非论你生谁的气、生多大的气,只能让他瞥见你笑的模样,除非……”
“不必了,”印暄已完整缓过神来,面色如常隧道,“筹办沐浴换衣。”
六王叔蹲下身,附在他耳畔轻语:“除非你当上天子,那就谁也不敢惹你活力了。”
“不管你偷看到甚么、偷听到甚么,十足都给我忘记!”他异乎平常的阴沉神采和冷厉语气,吓得印暄胸口怦怦乱跳,“如果你学不会闭嘴,父王就不要你了!”
“你六王叔累了,我叫人扶他去歇息。暄儿,你也早点去睡。”庆王朝一旁的乳母使了个眼色。
汗湿的中衣很快凉透,贴着寒栗尽出的后背,他怔忡地坐着,感受胯/下一片濡湿的温热。他没法置信地伸手去摸,见满指黏稠的白液,神采尴尬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