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善泅者常溺于水，一意玩火终自焚[第1页/共3页]

他蓦地昂首，见那名叫杳儿的宫女，左手正拢在天子耳畔，而右手则隐在椅背后，那是任何一个侍卫都没法瞥见的盲区！

“不不，我怎敢有贰言，本身的脑袋还长不牢呢。”

“他仿佛另有气，皇上，请先让头颅——呃，是娘娘——移移驾。”印云墨靠近天子耳旁低声道。

印暄命几名亲信卫士将那颗头颅用锦缎包裹，洗濯后奥妙送去熙和宫，缝回到慧妃的无头尸身上，随后也附耳问道：“那只蛊呢，如何措置？”

紫衣卫当即上前将那人翻过来，忍不住惊呼起来。本来那人七窍流血不说，咽喉上还紧吊一个拖着血淋淋内脏的头颅，仿佛是那颗死不瞑目标人头，用两排牙齿咬住了他的喉管，抵死不放。

在场紫衣卫见天子与一名不知身份的男人呢喃低语，挨得极近，几近算是耳鬓厮磨了，纷繁敛息低头，看地板看靴子尖，只作非礼勿视，唯恐撞破圣上*，小命不保。

“都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么，说不定皇上一欢畅，还真把我放了。”

手持奉宸刀、蓄势待发的紫衣卫立即涌出院中，一面搜索，一面在各个角落燃起灯火。很快便有人过来禀报，在殿内找到一间密室，发明此中有可疑之人。

“我是谁……我不姓陆……我是前吏部尚书黄谦的季子黄姚，是黄家一门六十八口、三族三百七余人中……独一的幸存者……”

“皇上仁慈。”

印暄命令：“将这丹鼎院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逃出，其他人随朕出来搜捕凶徒。”

他望向被世人围在中心的印暄，满面血污乱发看不清神情。“可惜呀……功亏一篑……”他翕动嘴唇，吃力地吐字。

宫女神采哀伤，却不严峻错愕，口齿清楚地回话：“奴婢叫杳儿，是娘娘的贴身侍婢。娘娘出事之前，曾命奴婢传禀一句话给皇上，可奴婢还没来得及，就……现在固然娘娘不在了，但叮咛奴婢做的事，奴婢必然要完成，请皇上莫要惩罚。”

他朝杳儿点了点头。少女欣喜地绕到他身边，踮起脚尖，伸脱手掌拢着他的耳，轻声道来——

印云墨借着火把打量一番，伸手一推，门扉豁然敞开，内里黑黝黝的，仿佛阒无一人。

杳儿破涕为笑，鹿儿般轻巧地上来，走到案前，想了想又问：“皇上，能不能再近点，奴婢怕他们闻声。”

“谨慎——”

印暄皱眉核阅他，“你究竟是谁？！”

印暄听了一揣摩，感觉有语带双关的怀疑，不满地斜了他一眼，“你也老迈不小了，说话就不能端庄点？”

“皇上若想留着，可将蛊收回，每日多耗一点精血豢养罢了；若嫌肮脏，无妨交与我来措置。”

他正要迈步进门，手腕却俄然被人拽住，转头一看，倒是天子冷着脸道：“朕麾下莫非没有懦夫，要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去打前锋？”言干休上一扯，将他甩到身后。

此时，那寂然不动的降师俄然从血迹班驳的喉间嘶嘶抽了几口气，缓缓睁眼。顿时引得一室侍卫抽刀出鞘，如临大敌地架在他颈上。

“遵旨！”紫衣卫领命而去。

印暄点头道：“你对慧妃忠心，朕晓得，又怎会惩罚你。说吧，慧妃托你带的，是甚么话？”

统统安设结束，圣驾正要回乾清宫换衣筹办早朝，紫衣卫来禀，说是熙和宫的一名宫女叩请面圣，可又不肯申明所奏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