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扪虱而谈[第1页/共2页]

话说，师父收哥哥为徒，实乃一件巧事。师父自归隐云梦山后，便鲜有出鬼谷洞的时候。俄然有一日，云梦山颠霞光异现，师父发觉非常，从洞中走出，顷刻云彩一角便闪现万道金光。

恰是对峙之时，军帐外士卒来报：有一人衣衫褴褛，却立于营帐以外，宣称前来当兵。

桓温本是爱才之人，更见薛珍在旁，意欲摈除之，急命人带入。

“兄长确切去会晤桓温了。”我撇了撇嘴，望着面前的这盘死棋，挥袖将棋子一扫而落。

王猛洒但是笑，见稀有只虱子于身上爬动，便用手淡然将其按死。帐内微微掠起一阵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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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温闻言大笑：“先生如有千里马之才，则桓温必为伯乐。只是先生自言雄才大略，不知何故见得？桓温有一惑，还请先生指教。”

“不知将军有何之惑？”耳旁飘来极其悠然的声音，桓温回过神来，恭敬而问：“吾奉天子之命，举十万众兵而来，连拔数城，邻近郡县官员闻之，莫不来降。关中百姓牵牛担酒沿路驱逐，吾也抚喻百姓，使其安居复业。然至灞上，却未见长安百姓有一人来降，倒是何故？”

桓温面露忧色，微抚下颏短须，缓缓而道：“依薛大人看，本将声望于大晋臣民中当是如何？”

桓温遂任王猛为军谋祭酒，为桓温亲信。

“天降奇缘，不得违之。”师父如此感慨而道。因而乔装打扮成老翁模样，单独一人下了山去。

一名是我已经提到的我哥哥，另一名是眼下北边秦国皇族中一名后辈，名曰：苻坚。

“此实乃臣子本分。此时我雄师节节得胜，士气可谓正盛，将军宜一鼓作气，趁机缓慢打击长安，以吾军之英勇，将军之智谋，定当手到擒来！”

王猛洒但是笑，仍捕身上虱子回道：“桓将军举众兵北伐，连下数城，有破竹之势。然今驻军灞上，间隔长安城仅数十里地，却在此时屯营扎寨，驻兵踟躇不前。先前秦国天子苻健遣太子苻苌及宰相之弟苻雄领五万雄军以抗，亦被将军以策画破之。现在将军驻军灞上却围而不攻，长安百姓自是没法参透将军所思。百姓心有忧愁，恐将军今后弃长安而去，届时将军能够带来投的百姓回建康？”

“此次哥哥去见桓温，恐怕难以如他所愿。”我感喟一声，想起前两天撰写的史文，虽不知哥哥从那边搞来那丢人的破衣服，但那扪虱而谈的气度，便是连我也佩服三分。若换作是我，我断断做不到与那虱子那般琴瑟调和。

中军帐内，薛珍禀身而言：“桓大将军雄才大略，带领我朝四万晋军连破数城，建康城内已收到将军连连捷报，陛下大悦。我军破竹之势，拿下长安指日可待！”

“又不是只这一副。便是再好的棋，谢家何曾缺过？”我起家昂首望向远处，残阳如血，朝霞蔽天。云梦山颠，几只飞鸟哀鸣而过，于苍茫夜色当中平增了几分凄然。

“本来是王公。”桓温咧嘴而笑，奋力在脑海中搜刮仕族王氏中名为“猛”的人，一番思考倒是并无印象。然这自称“王猛”之人，明显已不是青年，如有所作为，他应有所耳闻。

次日，哥哥“扪虱而谈”的事，竟传了开来，成为仕人将甲士等闲来无事的一大嘉话。